。也不知坐了多久,她一声轻叹,顿时风起,吹起大片的雪花恣意飞舞。 “你冷不冷?”沐川槿快步走过来,后面跟着正望梅观天的端宁公主。 “你的事都处理完了?”沈荣华没回答沐川槿无聊的问题,反过来问她。 沐川槿点了点头,说:“我十万两银子的货品,津州官府卖给唐璥只卖了一万两银子,给了我八千两,扣了两千两的辛苦费。我昨天去找唐璥谈,他问我是要货还是要银子,要货我给他一万两,要银子他给我九万两,官府扣的那两千银子由我出。我想着快到年底了,淘宝居也缺货了,就要了货,已交接完毕。” “那两千两银子又不是唐璥昧起来了,而是官府扣掉了,当然由你出了。你在盛月皇朝的领土上大发其财,不知有多少人眼红呢,放血也理所当然。”端宁公主非但不安慰沐川槿,反而兴灾乐祸,语气里隐含酸涩的嫉妒。 “别人眼红不眼红,我还真不知道,你把眼红已经写在脸上了。”沈荣华往栏杆上铺了厚厚的棉垫,示意端宁公主坐下,问:“你受刺激了?” 沐川槿撇了撇嘴,说:“她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唐璥是精明之人,二百颗桃红色的南珠,价值万余两银子,不会白送她,还不知有什么交易呢。” 端宁公主啐了沐川槿一口,才说:“明天我进宫,皇上说若我有一天成了亡国公主,肯定跟不上某人,这可不是刺激我,这是埋汰我。” 她所说的某人指的就是沐川槿,看来沐川槿真是风头太盛,连皇上都开始注意她了。沐川槿这几年光做舶来品就赚了大笔的银子,树大招风,这并不是好事。 “以后注意吧!”沈荣华给沐川槿使了眼色,说:“你该谢谢唐璥,经历了这次的事,你也该接受教训了,两千两银子不算什么,破财才能免灾。” 沐川槿做番邦舶来品的生意,货品里夹杂了朝廷禁止买卖的私货。朝廷对此持沉默态度,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眼,但若朝廷真追究,走私者必获重罪。真到那时候,说不定就要查抄家产,流放或问斩,就不是两千两银子能摆平的了。这次的事给沐川槿提了醒,以后她不做私货交易,不以身试法,也就没事了。 “知道,”沐川槿冲沈荣华重重点头,又笑说:“谢唐璥就罢了,怎么说我也被他算计了,看你的情面才把事情谈妥,等你嫁给他,我给你封一份厚礼就是。” “我也给你封一份厚礼,决不比某人差。”端宁公主冲沐川槿挑嘴冷哼,又转向沈荣华,“昨天皇上还问你怎么会答应嫁给唐璥做侧妃,又问定好日子了没有,我糊弄了几句。你别忘了给朝廷上折子,你有封号,礼部也要按例赏赐。” 沈荣华为了救陆幽才答应给唐璥做侧妃,这件事除了唐璥,只有沐川械和端宁公主知道实情。有人问起,她们帮忙撒谎并圆谎,几个人能统一口径就好。 沐川槿坐到沈荣华身边,问:“三媒六礼都安排了吗?日子定到什么时候?” “王府世子娶侧妃无须三媒六礼,只有下聘、写婚书、成亲三道程序。”沈荣华淡淡一笑,又说:“只是娶侧妃,南平王妃不插手,交由唐璥的姑母全权打理。我母亲走的时候将此事交由我三婶和五伯母安排,下聘之事她们会和唐璥的姑母商量。婚书写好之后,必须加盖官府的印章,官府才承认。还有,在婚书上加盖印章的官府必须是男方或女方的家乡所在地的官府。我是津州府人士,若不去南边,婚书就要由津州府盖印章,又要和吴宪打交道了,真让人膈应。” 唐璥在津州置了一座宅子,在北城门附近,已修葺装饰完毕,他打算在那座豪宅里纳侧妃。沈荣华是津州府人士,婚书由津州加盖印章正好。 “真是麻烦,两个都飘流在外的人怎么成亲呢?”沐川槿问出这句话,又觉得不妥,忙笑了笑说:“要真在津州府写婚书,你就让唐璥去办,反正吴宪也是他捧起来的。就凭吴宪那点能耐,借他十个胆儿,他也不敢跟唐璥耍心眼。” “那我可能要回津州出嫁,你们去吗?” 端宁公主摆了摆手,说:“我不去,我是不吉之人,不给人家添晦气。” 沐川槿想了想,说:“我也不能去,我是亡国公主,怕南平王府的膈应。” 沈荣华知道她们各有顾虑,尤其是端宁公主,这些年,不管谁家,婚嫁之喜一概不参加。但她希望她们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