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总感觉自己象是被撕掉了华美金贵的画皮一样。 白泷玛一身白衣,相貌俊美,气质清逸,在金光闪亮、富贵充斥的金殿里格外显眼。看到白泷玛,仁和帝觉得很养眼,比二十年前的林楠长得还英俊,而且他感觉与白泷玛似曾相识,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听说白泷玛就是敲登闻、狂言叫嚣的人,又见白泷玛冲他挤眉弄眼,毫不尊重,他的心又开始发堵了。 偌大有宫殿鸦雀无声,沉闷到让人倍感压抑,白泷玛一再催促,仁和帝不开口,大殿仍无声响。白泷玛烦了,挨着谨亲王坐到地上,两人以眼神热情交流。 “宝玦(谨亲王字宝玦),你和他很熟?”大长公主率先发声,问得却是与案子无关的问题,她看了看仁和帝,微微一笑,似乎有意缓和气氛。 “这王八崽子总气我,他……”谨亲王刚骂到一半,见大长公主变了脸,不敢骂了。触到白泷玛不怀好意的阴笑,他感觉上了当,就紧紧闭上了嘴。 白泷玛捅了捅谨亲王的胳膊,“你知道我姓甚名谁吗?你就敢骂我。” “你姓甚名谁?快告诉本王。” “老头,你不知道我姓白吗?枉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了。” “你、你姓白?”谨亲王和白泷玛见过几面,可他真不知道白泷玛姓白。以前见面在一块吃喝闲聊,白泷玛没说过自己的姓名,他也没问过。 “对,我姓白,白魅影是我娘。” “什么?”谨亲王年纪不小,却一下子跳了起来,可见他有多么吃惊。他知道大长公主的往事,知道白魅影是谁,也为大长公主的心结揪心了多年。听说白泷玛是白魅影的儿子,又见白泷玛和大长公主在一起,他激动得差点落泪。 “老头,有见面礼吗?” “有有有,回头、回头你到我府上拿去,你想要什么都行,只要我有。” 大长公主见谨亲王脸色神态,就知道白泷玛和谨亲王表明了身份,她微微摇头,一声长叹。往事不堪回首,但血浓于水,她是重情之人,自会感怀无限。 “子卿什么时候来的京城?”仁和帝也想舒缓情绪,就问了林楠一句废话。 “时日不短。”林楠不想多答,对仁和帝有意套近乎也无动于衷。 这段时间,他和百毒翁在给端宁公主清蛊毒,仁和帝早就知道,此时却明知故问。即使林楠胸怀坦荡,两人割袍断义多年,见面也尴尬主要是他不想看仁和帝那张脸。今天若不是怕沈荣华难以招架某些别有用心之人,他真不想来。 大长公主微笑催促,说:“时候不早,闲话殿外再续,皇上还是问案吧!” 仁和帝一听问案就头疼,且不说今天这案子不好问,一语不慎,会给朝廷招来诸多指斥和非议。单看大殿多出的这几个人,个个都是不速之客,让他烦心气闷不已。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处理,期待能够峰回路转。 “皇姑母,沈氏要告的人是皇上,若朕来审,难免一时混乱角色,导致分辨不清,还会招人质疑,不如请皇姑母代劳,朕也……” “皇上,你还没问案,怎么就知道自己会混乱角色、分辨不清呢?他们敲的是登闻鼓、告的是御状,必须由皇上亲审,本宫代劳合适吗?皇上不只是天下臣民的皇上,还是自己的皇上,你领会了本宫这句话,今天的案子审起来游刃有余。” “多谢皇姑母教导。”仁和帝舒了一口气,沉思片刻,威严的目光扫过林楠和白泷玛,落到沈荣华身上,问:“沈氏,你的状纸呢?” “回皇上,小女没有状纸。”沈荣华回话清晰、神色坦然。 “那你要告何人?”仁和帝这句话问得底气不足,沈荣华要告的人是他,他在亲口问出来,必定尴尬,“你可知道没有状纸,若败诉,会罪加一等?” “回皇上,小女知道,小女还知道自己不会败诉。”沈荣华自信一笑,环视四周,高声说:“小女要告王统领、告其妻胡氏、告朱阁老、告孟少卿、告顺天府、刑部和大理寺诸多不作为的官员,告国子监和紫山书院别有用心的学子和教授。以上这些人,小女无须提前斟酌书写状纸,就能罗列出他们多项罪名,按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