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其罪,何患无辞?把话说出来,是真是假就看听的人怎么想、怎么传了。 “二丫头慎言。”族长哆嗦着双手出来,林家资财被夺、仆人被谋害的事他都听到了,他不敢相信,可证据确凿由不得他不信,“二丫头,你知道你这几句话就有可能让沈氏一族万劫不复吗?老大、老二、老三,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放长,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老太太说的,再说,成王殿下敢作敢当,也没反对呀!”沈荣华咳嗽一声,抬头高喊:“上面的兄弟,你们听到成王殿下为当皇帝要弑君弑父了吗?我今天要死在这里,就烦请你们做个见证,把话传出去。” “听到了,知道了。”浑厚的声音从梧桐院四面的上空回荡。 “你胡说什么?” 寒光一闪,就有一把剑架到沈荣华的脖子上,冰凉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出手的人是王统领。沈荣华知道自己踩住了王统领的尾巴,王统领真要杀她了。 ------题外话------ 明天(4月3号)请假一天,在老家,不能更新了。 ☆、第一百四十六 旧仆告状一团糟 从邺州石墨矿回来的十六名林家旧仆,还有周嬷嬷这个失独苦主直挺挺跪在公堂之上。因他们都是一身黑衣,除了周嬷嬷,其他人的脸和手也是黑黄色,衬得公堂更加阴沉昏暗。因他们所告之事让人听起来不寒而栗,公堂里充斥着森寒之气。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被压抑的气氛和环境浸染,个个面色沉谨森然。 萧彤一身湛蓝色直缀,头发用水蓝色发带绑起,浑身上下无一饰物,整个人干净得如万里无云的天一样纯净无瑕。他怀抱长剑站在林家旧仆身后,身体挺得笔直,面庞不苟言笑,那模样神态真像是来压份量的人。看到谨亲王和裕郡王都坐在公堂上旁听,他不行礼、不问安,对他们视而不见,好像不认识一样。 “你儿子是不是傻了?”谨亲王捅了捅一脸沉郁的裕郡王。 “傻了才好。”裕郡王正为邺州石墨矿的事忧心,跟谨亲王说话的语气透出不耐烦。萧彤对他这个爹视而不见,他对谨亲王这个爹也就不想太客气了。 谨亲王冷哼一声,说:“你别跟我甩脸子,邺州石墨矿闹出这种事都是你纵容的。你那表小舅子最不是东西,他跟杜家沾亲,都穿一条裤子,就耍你这个傻蛋了。你那媳妇最护短,想尽办法袒护她娘家的人,我看这事你怎么收场。” 裕郡王妃出身关乡侯府岳家,岳家也是盛月皇朝开国赐封的八侯之一,满门武将。她母亲的娘家是保国公府花家,花家是前朝旺族,也崇尚武风。裕郡王妃自幼随父母在西北边境,长到八九岁才回到京城。没想到回京之后不到半年,其母就病逝了。花家怜悯她年少丧母,就把她接过去教养,直到定亲才回岳家。 所以,裕郡王妃和花家更亲近,跟花家的来往走动比跟正经娘家还多。现任保国公的嫡次子花晌比裕郡王妃小三天,裕郡王妃到花家与他玩得最好。花晌不务正业,文不成、武不就,谨亲王所说的裕郡王的表小舅子就是他。保国公世子娶了杜氏的妹妹为继室,小杜氏就是花晌的嫂子,这样,花晌和杜家就沾亲了。 “拜托您老人家别再给我添堵了。”裕郡王的头转向一边,皱眉叹气,思虑片刻,又说:“林家第一批仆人被卖到邺州石墨矿时,我和岳氏还没成亲呢。” 裕郡王是邺州石墨矿的幕后东家,林家旧仆被卖到石墨矿且被虐待之事他全然不知,也难脱干系。但他不想把裕郡王妃和花家卷入其中,裕郡王妃护短,要让她知道这件事非闹大不可。裕郡王也知道若他身边的人都跟此事没关系,他才能把自己择得一干二净,到时候找几个管事顶罪即可,反正那些管事也罪有应得。他现在最不放心的人就是花晌,邺州的石墨矿这些年一直是花晌替他打理。 花晌若牵扯到林家旧仆之案中,裕郡王妃肯定会出面,到时候,就不是他一人卷入了。裕郡王长吁短叹几声,又看了看面如深泉一般沉静的萧彤,心中突然萌生出不好的预感。萧彤站在林家旧仆身后干什么?那里可是原告的位置。 刘知府正让林家旧仆报姓名、年龄、籍贯,先前在林家所任何职,什么时间因什么事被什么人卖到邺州石墨矿,边听他们回答边和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