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触碰着,像是要化成蝴蝶飞出去。 阿父的意思越早搬离越好,离那柳蓉越远越好。林天看了看母亲,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这世上的事情总是难以两全,如今这样解决已经是对彼此伤害最小的法子了。母亲的生活并未发生什么改变,以前是什么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子,只是他若是要和娇娥在一起,便不能再和母亲住在一个屋檐下了。 王氏没有说话,林晖所做的一点都挑不出错来,嫁给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多年,王氏知道,林晖向来中规中矩,做了决定之后,便难以改变。 更何况,林晖昨晚上避开众人,指着鼻子问了她几句:“大郎自小在东西两市混到大,为了什么不愿意继承绣纺做了官吏。旁人不清楚,你难道不清楚?” “于廷尉那样的人家是什么人家?旁人上赶着巴结都怕巴结不上!就是没有于廷尉,大郎能娶妹夫家的女儿都是高攀了,你这是想做什么?儿子是你十月怀胎养大的吗?这么害他?” “自古夫妇一体,我为了儿子愿意陪着外甥去西域,你就想方设法糟践我的外甥女。你一直以来对我抱怨良多,看在几个孩子面上都装作听不见,如今这番,是打算和我和离吗?” “你若是毁了我的儿子和外甥女,我死了也不会和你埋在一处,你嫁到林家时,带了多少嫁妆来?你那姐姐对你如何?我妹妹又对你如何?如今绣纺生意大了,儿子有了出息了,你那十几年都没有见过一面的外甥女就成了你的心头宝了?” 老实人说出来的话,一句顶十句,将王氏问的面红耳赤,答不出话,只能背着人呜咽了一夜。 今日更是无话可说,由得他们父子折腾了。 见阿母不语,玉瑶泣道:“我不愿大哥搬出去住。” 回答玉瑶的只有沉默。 林立无奈地看了妹妹一眼,玉瑶这般大的孩子正是模模糊糊,半明白半糊涂的时候,说道理也说不通,只能哄着。 若是身边有个会哄人的,这孩子大多就稀里糊涂地做了人家的狗腿了,玉瑶并不聪明,母亲也搞不清状况,身边还有个柳蓉。 林立想到此,忍不住瞪了柳蓉一眼,柳蓉只当看不到,低下头慢慢地玩着手指,这个家里姨母和表妹还是护着她的呢。 林家这番大变并未告知赵家,林晖决定一切敲定之后,再去找赵义。 妹子有孕在身,外甥女是个懂事的,再委屈也只会压住不发作,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这次分家,表面上的罪魁祸首是柳蓉,实际上林晖最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 王氏的心结,近来的表现,对娇娥的偏见,都让林晖内心有些不安。 这次去了西域,前途未卜,家中两个郎君若是被王氏用孝道压制,不知道能不能立得起来。 柳蓉的存在让林晖下了最后的决心,小人他来做,早些成了定局,他去了西域也安心。 林天第二日去了廷尉府报道,便被压上了重担,一连一个月都没有休息,新家的大小事体都是林晖和林立安排的。 于廷尉一点都不吝啬地表达了对他的不满,道:“廋的跟个小鸡仔似的,以后怎么能够到各郡去调查冤狱?” 又嘲讽地道:“林大人以前在京兆尹府做了些什么?” 林天吓了一跳,连忙道:“廷尉大人,臣不敢当,臣在京兆尹府做过代主簿,主要负责梳理近年来京兆尹府的案例,以及府内属官、府吏们的考绩等事务,也曾协助破获几件案子。” “那你便去将廷尉府这两年的案件都梳理一遍吧。”,于廷尉点了点头,便将这位皇帝都称赞过得廷尉平赶去做了冷板凳。 林天出了一身汗,于大人对他的态度和上次在未央宫门外相比,就像是冰火两重天。 “喏。”,他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于廷尉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是因为他的宝贝外孙女赵娇娥。 过了正旦节,于夫人便忍不住派了婆子上了赵家的门,看了眼女儿的情况。 过了几日,又派了小郎君于永上门,给赵义传达了想认林氏做干女儿、娇娥做干外孙女的要求。 林氏很是惊讶,于夫人一向对她青眼有加,慈爱的很。但林氏从未想过有一日,秩俸二千石的大官夫人说要认她做干女儿。 “义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