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肉身没有坏,数名军医轮番作弄和施针,试了全身十几处大穴,终于把人戳活过来。 沈承鹤骤然一见澹台少侠,半张着嘴,下意识的反应,少侠还是这样的端正帅气,不愧是老子头一个相中的穿古装袍子的男人。 瞟到身边的凤指挥使,又回过味儿来,咱已经讨到老婆了,忠诚,要忠诚! 澹台敬亭腕上戴着那副楠木串珠,几经易手,终于物归原主。 沈公子默默地别过脸去,非礼勿视…… 军中大将之礼是双手合握抱拳至左肩,互相很豪气地晃一晃拳。 楚晗不动声色地围观房千岁与南镇抚使致意寒暄,都替这人感到汗颜。 他从身后对房千岁小声提醒:“澹台敬亭一定完全不记得501实验室里那事,有人对他下过黑手。” 房千岁斜睨着他,竟是个斗气撒娇表情,用唇语说:你是不是打算告诉他? 楚晗憋住笑意,摇摇头。他心里其实也护犊子,胳膊肘一定是往小房这边拐的,疼谁都比不过疼自家男友。然而作为一名本性正直善良的好青年,他忍不住感到愧疚,下回可千万别再干那种事了,仇家指不定何时就成为一条战线的队友。 三太子眼底也有一丝悔意,实在对不住了。小龙能够为当初的所作所为感到几分可耻羞愧,已经是多日以来楚公子悉心调/教的成果,总算通了几分人性。 凤飞鸾跨坐在河马兽上,坐骑档次大跌,身份架子可不能跌,傲然道:“澹台将军,是要前来与本宫一战吗!” 房千岁嘴角一动:“还是要三家车轮战?“ “原本是要与指挥使大人摆阵一战。”澹台敬亭并不畏惧,坦然道,“你们也放眼看一看,你我部下阵中,如今还有几万人马可以一战?!” 他们原以为澹台是来寻仇掐架的。然而这人既没带坐骑,也没亮出家伙,倒是十分坦率,并不是要拉开架势打仗。 云端的行宫飘走了,最后一道金光倏然收敛到云中,留下夕阳下一片彩霞。 失去金光的照耀,天色瞬间就暗下去。天空的大部分仍然湛蓝高洁,宁静致远,保持着原本的纯净美好。然而墨黑色的漩涡云层愈加浓密,已将天的一角渲染出淡淡的阴翳。 阴翳如同万马奔腾的潮水,排山倒海,向神都拥过来。 黑色潮汐在这个冬季驾临。这才是真正排开了阵势准备一战的“死敌”吧。 澹台将军往他的队伍一指。青旗阵中原本那一群十分威武的英招“仪仗队”,已经看不见踪影。那些生有英俊人面的半人马,都缓缓地垂下双翼,膝盖跪倒,病卧在地,不能为战。 澹台敬亭神情严峻,一一指着说道:“本将的灵霄阵法,巽位、坤位的人马尚可以勉强维持,坎位与乾位靠近西北,这两门的守门人马,被北面来的飓风打得东倒西歪……” 兵马纷纷患病,队伍瘫痪了大半。而且,似乎越是灵力气息旺盛的灵兽,受到黑暗潮汐的影响就越强烈。那些粗陋蠢笨的铜甲兵,壳子里本来就是一副皮囊,反而没多大事。 凤大人暗自松一口气。他唯一顾忌澹台兄弟联手执掌的灵霄法阵,沙场无敌,如今法阵自破,解了他一块心病。 他自家的兵马也是旗帜涣散,永定门城楼墙头一片混乱。神都上空的飞鸟零落稀少。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形势逼迫人。倘若是无足轻重的小鱼小虾,大不了破界而出,四散逃命去算了。拥有富贵身家又身怀绝技的殿下将军们,岂能这时弃城不顾,难道以后每年都集体跑路、去人间过冬避难吗! 然而,他们现在只知道过剩的能量从黑洞中溢出,却不知如何进行抵挡。 空气中涌动的那些暗流,似乎无处不在。就好比左使大人率领的水族军团,长途奔袭杀到神都城外,这群水族一定自带大片水汽,头顶上空雷声阵阵,方圆十几里的旷野与村庄,都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迅速就暴露了他们这群目标,想藏起大鱼尾巴都藏不成。 楚晗想了想,看着众人道:“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