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趴在毛毯上,裤子褪到膝盖,有一声没一声地哼哧,喊菊花疼。 楚晗也是心里略有愧疚,一时心软可怜这人,动手帮沈公子清洗疗伤。可怜的沈大少爷,屁股都快开花了,这回是彻底瞒不住,一朵小雏菊变成了残菊,带血在风中凋零。 楚晗:“……你幸亏跑了,跑得对。” “你嫌弃我了!”沈承鹤委屈含恨地,偷瞟一眼那边坐的某人,低声问楚晗:“姓房的难道是小雏?丫能是雏菊吗?就没被人捅过?” 楚晗哭笑不得:“有胆你自己去问他?” 沈承鹤:“老子没胆。” 楚晗问小房同学:“三殿下,你那几罐金疮药,换肤露,生肌霜,借用一下?” 房千岁歪着头淡淡一笑,麻溜儿起身过来,顺势就把一整罐金疮药往沈公子裸着的后菊花里一倒,再顺手从怀里哪摸出一把龙腥草,往残菊里一插,拢了个奔放的插花造型。 房三殿下一头长发轻轻挽在脑后,梳成长辫,也是洒脱出尘的英俊模样,傲慢地扭脸走人。 沈承鹤捂着腚大叫“卧槽姓房的你就这样,你就是嫉妒老子”…… 入夜,沈公子没有了青铜铠甲,不住喊冷,在毯子下抖如筛糠。 “我给你衣服,我不怕冷。”楚晗刚要把自己衣服脱下,房千岁一声不吭起身脱掉官服,劈头盖脸丢给沈公子,罩到沈公子头上。 沈承鹤脱险后终于放松,还纵/欲过度疲累交加,迅速打起震天的呼噜。房千岁坐到蒙古包角落里,把毛毯往头上一罩,再盘腿一坐,小孩儿似的把自己一裹。 楚晗说:“你冷吗。” 房千岁闭目养神:“不冷。” 楚晗:“……不然,我给你焐焐手?” 房千岁冷哼一句:“不用,你给他焐手吧,甭管我。” 楚晗要是再听不出来就傻掉了,小房同学这是跟他甩尾巴尥蹶子呢。这头骄傲的孽畜每回不开心,就是使坏阴招插了别人,这一路,是第几回下黑手了? 他在幽幽灯火下四肢着地潜行,爬过去,笑着一把扑倒蒙毯打坐的妖龙。 房千岁故意绷着脸,低声道:“你干什么?” 楚晗说:“我冷,不想一个人睡。” …… 他俩裹在一条毯子下。楚晗身上自带暖炉,房千岁早就迷恋这个温暖怀抱无法自拔,用力往楚晗怀里钻了钻,头深深埋进去。 就连凤飞鸾那个冷酷魔头都发现了这个秘密,凡间活人身上是暖的,尝过就撒不开手,小白龙也早就贪恋上这个怀抱……男人都有占有欲,再洒脱的人也难免吃味。楚公子抱着他睡而没有抱那个大笸箩,这七酸八醋的心情总算得到安抚。 黑暗中四目相对,房千岁突然问:“你寻找沈公子下落这么尽心竭力。你心里,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楚晗不假思索:“救他是责任本分。你和他不一样,怎么比?” 房千岁问:“如果是我丢了,你也这样找吗?” 楚晗反击道:“你能丢么?你是那个战斗渣吗,需要我们一群这么高端的救援队过来捞你?” 房千岁认真地问:“我说如果,我这会儿真的掉到哪个界去了,遇到危险回不来,你会怎样?你管这个沈公子,还是管我死活?” “别问这种假设性没意义的问题。”楚晗毫不留情喷道:“女孩谈对象才这么胡搅蛮缠,三殿下,你是个母的啊?你这就基本等同于问我,我爸我爹承鹤和你,四个人一起掉水里了,我先救哪个?……幸亏你会水的淹不死你,答案是不救你,让你救其他三个,甭再问了!” 房千岁微微撅嘴,娘娘如此残暴,没讨到糖吃不开心。 楚晗有意回避这种问题。 他掌心缓缓发热,暖着小千岁潮湿寒凉的手脚,让怀中人天生冷血的身躯也染上他的温度。 他甚至很矛盾,潜意识里希望时间不要溜得这么快。找到七八/九那三人之后,几位同伴断然不会滞留这里,就要回去凡间界了……自己到那时是走是留?只是一瞬间的犹豫挣扎,就像要割他的心,挖他的肉。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