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猜到灵液的作用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或许可以重新培育出前世的许多花卉品种了! 她之前就为再不能见到许多喜爱的品种而倍感遗憾,也曾想过能不能尝试自己培育。但是,植物需要时间生长,从植物开花授粉结实,到所结的种子再度长成成株,这样一个周期通常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而她所能用到的培育方法,即杂交和选育,无不需要一个,乃至几个这样的周期。 前世的那么多纷繁的品种是几千年累积的成果,而她却只有短短的数十年人生,仅凭她一人,恐怕直到死去,也培育不出几个与前世所爱相似的品种。 但如今,有着这样可以增加植物变异几率的神奇液体,一切就变得好办地多了。 ☆、第2章 .18| 襄荷还在思索着怎么好好利用灵液,另一个对兰家、对无数报考鹤望书院的学子来说非常重要的日子却已经来临。 七月一日,鹤望书院放榜日。 不是科举,却胜似科举,除了没有人专程报喜这一点,上榜者的心情与科举上榜者也相差无多了。 天边刚翻鱼肚白,即便已是暑热的时节,此时的山间也还有一丝清凉。但在鹤望峰脚下,这一丝清凉却被拥挤的人群挤得丝毫不剩。 登天梯向前走一些,就是一条宽阔的之字形山路,是书院人平日上下峰常走的途径,山路起点和终点都有学院的马车,书院的学子和山长凭身份证明便可免费乘坐,而没有身份证明的,若想乘坐便需要付一笔车资。 榜单张贴在峰上的经义坪,若想看榜,便需先上得峰,而到了此时,哪怕再吝啬的人家也会舍得出几文钱坐一坐马车,只为尽早看到榜单的结果。 襄荷一家三人早早地便来到了山脚。 此时的山脚人马攒动,书院的青色制式马车有十几辆,在山脚下一字排开,不断有学子和家人登上马车,向着那承载了他们期望的峰顶驶去。而除了书院的马车,却还有无数或俭朴或奢华的马车、牛车,甚至驴车,无数富贵或穷困的学子在家人的陪伴下登车,胸有成竹或心怀忐忑地,与书院的马车一起驶向高高的峰顶。 兰家无车马,自然只能选择花几文车资做书院的马车。 马车内部是两排相对的座位,一排五个,两排十个,襄荷三人随便选了一辆马车上去,里面已经坐了两个学子以及他们的父母,加上兰家三人刚好九人。另外两个学子一个十二三岁,一个却已经十七八岁,都穿着儒服,显而易见是报考儒院的学子。 见兰家三人上来,车里做得满满当当,那两家人便催促着车夫赶紧上路,车夫却慢悠悠地晃着鞭子,说还差一人,走什么走。两家人心急,却也不好再催促,只能按捺下性子待在车厢里继续等待。 可大多学子都是由父母亲朋陪伴着去看榜,独身前去的少之又少,因此这最后一个空位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来。 待在车厢里无事可做,那两家人便攀谈起来。从交谈中可知,那十二三岁的学子叫李可儒,李可儒的父亲,即他身边那位颔下留须的中年文士,居然是秀水镇上明德学馆,也就是宁霜所在学馆的夫子。李夫子本人也是个秀才,屡试不中后便绝了做官的念想,索性安心在乡下做个传道授业的夫子,只是毕竟心有遗憾,因此便希望儿子能完成自己的未竟之志。 听他言谈,似乎对李可儒此次能够上榜信心十足,襄荷瞄了李可儒一眼,见他一脸好奇地不时掀开车帘往外看,浑然没一点心急忧虑的样子,也不知是年幼不知愁,还是真的有把握。 另一家则是截然相反。那十七八岁的学子叫做沈知节,名字起地文,但出身却是实实在在的庄稼人,沈家就在秀水村隔壁的联营村,离鹤望峰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沈知节父母俱是满面风霜的样子,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却已经爬满了深深的褶子和日晒留下的逡红,一看便是长期劳作的结果。面对李夫子,沈氏夫妻明显有些畏缩和拘束,说话都不太敢说,两家交谈大多都是沈知节在和李夫子对话。 相比年纪小小却相当淡定的李可儒,沈知节的脸上简直是明明白白写着“我很焦虑”四个字。 嫌自家父母畏缩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