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 李老伴随孙女身后,见她侧脸上貌似有些精神不振,开声说:“等烧退了,再看看情况。如果没有伤及神经,大体上,再补补身子,并无大碍。” 知道爷爷这是宽解自己,李敏点头,道:“这个病人,敏儿交给爷爷了。” 李老朗声一笑:“那是当然的。怎么,怕我不答应吗?” 不知情的人当然不知道。她李大夫不随意诊治病人的脾气,其实都跟了李老来着的。李老更不随意接受病患,多少年的行医经验练就了李老无以伦比的谨慎。 再一路往前走,紫叶能感觉到前面李敏的目光往自己扫了下,她心头为此凸凸凸跳着。后来李敏把头转回去,没有问她问题,她才嘴唇里吐出一口气来。 船上的病人,或多或少都有。除了两个解救出来的人质,以及这次出去执行任务时负伤回来的部分人,更多的是那些第一次坐船毫无经验的士兵。 呕吐,腹泻,让李敏等几个船上的大夫有所警惕。 李老和公孙良生商量着怎么控制船上的这种情况蔓延下去。李敏在旁就此被晾了起来。这样的情形,让她还真有些哭笑不得。可以说,爷爷一来,直接把她李大夫的饭碗抢走了。 公孙良生等人,主要是考虑到她有孕在身,因此李老愿意帮忙的话,并不打算来麻烦她李敏,让她多多休息。 等公孙良生走后,李敏不由调侃起自己爷爷:“见到了古代的诸葛亮,爷爷以为如何?” “好。”李老摸着胡茬说,“比电视里那些演员演的真实多了。演员只演出个皮毛,哪有真实的真实。” 李敏看着老人家那幅得意劲儿,都不由一笑,说:“这样说的话,爷爷以为公孙先生对老人家的来历猜出了多少?” “我推测,以那人智慧,早就心里有谱了。”李老很肯定地说。 与此同时,公孙良生走进船上的指挥舱里,走到朱隶面前,说:“臣和李老先生谈过了,对方答应,在王妃身子不便的这段时间,有医事上的任何问题,可以请教老先生。” 朱隶点了下头:“就照你说的办。” 离他们几步之遥,手执黑白棋自己在摆棋局的高贞,听见了他们说的话,脸上一点风动的表情都没有。只等其他人离开了以后,朱隶走到了高贞面前,说:“国王,关于李老先生一事——” 那时候在甲板上时,高贞对着李老大皱眉头的表情,朱隶可是都看在眼里了。 可见这个女婿的嗅觉有多敏锐。 高贞把白棋轻轻落入黑棋的圈套里,说:“朕亏欠了爱女那么多,爱女想怎样,朕都是一心想帮她完成。不过是个老人而已,看这老人与敏儿一样医术好,心肠也好,朕只当敏儿任性一次。” 言外之意,默许了李敏认的这个祖父,并不打算刁难。 朱隶闻言不禁抱手:“国王的仁心与宽容,为天下百姓之福。” 高贞眸子里的光,一扫,到他脸上,嘴角微弯:“拍朕马屁就不必了。朕只是见你,对敏儿如此细致,和以前敏儿不在的时候,有些判若两人。” 那会儿,李敏不见了以后,高贞曾经大发雷霆过,首当其冲,当然是拿这个女婿问话了。朱隶瞒着他自己带人去救李敏,结果没有把人救回来。朱隶跪在他面前的时候,居然一句谢罪的意思都没有。 可能是这个原因,他那时候甚至有些怨恨,恨自己好像给女儿挑错了男人。原以为这个女婿对自己女儿不错,一往情深,结果,原来是个深度城府的男人,竟然一点感情都没有,以前表现出来的对他女儿的好,莫非都是做戏? 伴随事情到了今天,仿佛一切真相大白。高贞对眼前的这个男子,有了另一种想法。 舱门外面,刘公公守着门,见到一个人走过来之后,刚要鞠躬拱手。 莲生对此双手合十,摇了摇头。船舱的隔音措施并不是很好,只要莲生靠近一些,单靠他练过的耳力,是绝对能听见里面的人说什么。 现在听高贞说了那段话好像尝试想撬开朱隶的底细,可朱隶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莲生的眉头拉了下。 过了会儿,高贞那声音,不知道是要含什么情绪才好对于这样一个女婿,说:“你的性子,是比朕的儿子,真的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