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肯定是变银票寄回老家要紧。所以,喜鹊这会儿要做的两件事,一件是去找那掌柜的算账,另外一件是赶紧跑到钱行把私吞的钱吐出来。否则李敏查下去,她喜鹊两条命都不够赔。 “要说这喜鹊也不是傻的,听少奶奶说了这么多以后,马上知道那掌柜确实是骗了她。”尚姑姑道。 如果真是昂贵的乌泥紫砂壶,说句实在话,华世堂给喜鹊的折扣价是亏本价了。商家怎么说都不会做赔本的生意,哪怕真是卖人情。 喜鹊咚咚咚跑回华世堂讨要公道,跑到华世堂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今天买壶之前遇到的那个贵妇。本来,那个贵妇说要把账记到自己身上。要不是她喜鹊贪那个差价折扣,让那个贵妇买账也好。 现在,没有遇到那个贵妇了,喜鹊心里头不禁添了堵,真有些担心了起来。自己该不会是被那两人合伙设套了。 的确如此。什么大明来的隶王妃屋里的丫鬟出来买药壶。谁能相信?隶王妃乃神医,自己有著名的徐氏药堂,需要到处找药壶买吗?更何况,这丫鬟一看都是不知道药的,看药壶都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一张脸对医药全茫然不知的样子。想骗人的话能骗谁呢? 华世堂的人,早料定了这个喜鹊是拿着隶王妃的名头来唬人的,干脆把这个丫头给骗了一回。 他们药堂的人,实际上,算是很厚道了,没有拿什么普通陶瓷壶来骗人,拿了一把普通紫砂而已。 春梅给李敏杯子里倒水的时候,说:“少奶奶是把不讨好的活儿,让给其他人干,不想让奴婢们受委屈了。奴婢和紫叶她们以前都不知道少奶奶的心意,是真蠢。” 李敏听完这话不禁一乐:“你们这也算是后知后觉,不算晚。” 倒也承认了这事儿。其实,喜鹊干的活,是最难干的。为什么?因为高卑不是大明。不是她们熟悉的地盘。在这里,高卑人不仅不承认她们,也不认得她们。最终导致的结果,就如喜鹊初次出门买壶一事一样。被人骗是少不了的,更怕的是有理都讲不清。 不多久,喜鹊的事儿传回到了付亲王府。原来喜鹊抱壶去找华世堂算账,那是人家的地盘,当然是被人欺了。喜鹊不仅是连壶带人被华世堂的人轰了出来,而且,背上被人贴上骗子两个大字,公然示众。街上无数百姓亲眼见闻,喜鹊被华世堂的侮辱,又被人嘲笑,所遭遇到的屈辱可谓是前所未有,直让她想一头撞墙去了。 后来还是王德胜奉了李敏的命令,带人挤进人群里把喜鹊接了回去。 喜鹊在下房里抱着那把壶一直哭,眼睛早哭肿了,披头散发,全身脏兮兮的好比从泥土里捡出来的乞丐。像她这种出身良民的大丫鬟,曾何想到会遭受这样的耻辱。 其他人只看着她这个结果,却是心里都想:这也算是她活该,谁让她想着贪,否则也不会被人骗的这么厉害。主子叫买紫砂,你买紫砂就好了,偏偏去买什么药王壶。你要是不是贪那个钱,会先斩后奏吗? 也不想想自己是在谁底下干活,想骗尤氏或许容易,想糊弄李敏能容易? 喜鹊算得上是咎由自取的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尚姑姑走进她房里后,对她说:“少奶奶说,让我把你这壶拿回去,不用去找了。” “可是,可是赔的银子——” “只能是从你的月俸里慢慢扣了。” 喜鹊一心又想去撞墙了。 “这叫做吃一堑长一智。”尚姑姑说,“以后,记得先来问过少奶奶的意思再做事儿。免得被人坑的不明不白。” 喜鹊想,这算不算是李敏才是坑她的大头。 主子总归是主子,那个心思,那个脑筋,都不是她这个奴才能比得上的。结果,她这个被坑,也真的算是她自个儿搬石头砸脚了。如果,她真的当李敏为主子,买壶之前先过问李敏的意见,哪有这样的结果。李敏这个下马威,可以说是她从其他主子身上都看不到的,果然是厉害到极点的一个女主子。 “奴婢都明白了。奴婢听从少奶奶的教诲,绝对不会有下一次。”喜鹊用力地说。 “好了,这个壶,少奶奶说了,总归也是只紫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