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师父。”莲生低下头,垂下的阴影像是完全盖住一张脸。 “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师父,可以对我说实话吧?” “其实,师父,在我当时离开太白寺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打算真的离开太白寺,只是想把东西送过去。主要是我家里人,都认为那是我未完成的俗事,我自己内心里,却认为早已断的干净了的俗事,本是不会想再插手的,可是,由于她的出现——” “你说的是隶王妃吧?她和你究竟是?” “她是徒儿在俗界里的妹妹。” “什么?”明德脸上浮现诧异。其实这个诧异本不该有,因为,外界传的沸沸扬扬,那么多,该早就联想到这层关系的。 “这个妹妹认不认,其实徒儿心里原先不以为是回事儿。毕竟,徒儿都是出家人了,本就不该与俗界的事儿再有牵扯。但是,眼看,她一次又一次搭救于我。” 明德看着他那张好像茫然的脸,忽然间,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说:“你知不知道,怀让最喜欢说你什么?” “怀让说我?徒儿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 “不。怀让是说你,有时候像是一棵树一样,孤独的,即便是长在丛林中,却那么孤独,没人能触摸到你的心。在为师看来,你的脸,从来都没有喜怒哀乐一样。或许方丈欣赏的是你这点。可说真的,出家人是说不能有七情六欲,但可不是说没有了感情。现状,为师看着你说起隶王妃,脸上终于有了种叫做感情的存在。为师不知道你出家之前,在家中经历了和中经历,导致你情愿认定自己是个孤儿,一个不受人爱过的孤儿,如今却不言而喻,你觉得自己有了家人的感觉了,是不是?这才是你对隶王妃耿耿于怀的原因。” “是吗?”莲生把脸一扭,朝窗户望过去,刚好能望见院子里那株千年梅树。 她或许不知道,在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在他的眼里,她宛如千年梅树化成的妖精那样清冷而高贵。因此几乎不假思索,他知道她是谁的孩子了,因为她和那个男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对于那个男子的话,可以说,他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又爱又恨。 “回去解决了俗事也好。”明德转了语气说,“既然你都有了这方面的烦恼,把该理清的都整理清楚了。但是,希望你不要忘记,你是身为太白寺的住持这一身份。” “徒儿明白的。徒儿早就不是什么大明人高卑人了,只是,一个佛门的弟子。” 窗户外,那在北风中招展的梅花,像是向着更北的方向招手。 李敏在没有回到王府之前,在路上,听说被押到军部的两个犯人,意图把大皇子和都督府一块拖下水。想着这个大皇子尽干缺德的事儿,把他们这群同伙先出卖了,你不仁我不义,为何不一块儿拖下水。 可是,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她既然带得了大皇子的人在太白寺出面,肯定是护国公和大皇子之间暂时达成了什么协议了。 简单来说,她老公和她想的一样,先留着大皇子这条狗命是有用的。其二,把吕博瑞弄倒了的话,皇上会再派人来生事,不如把吕博瑞这头蠢猪留下来。至于非得把太白寺里这两个祸害给端了,这都是出于想把太白寺整个先掌控在护国公府手里的想法。 回到王府时,天色到了傍晚了。 知道老公没有回来,李敏在府里自己一个人吃着晚饭。只听场戏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应该是婆婆的院子里。 这几日,尤氏天天在自己院子里请人过来唱戏。搭的戏台,接连几日都没有见拆过的。 可能她老公都想着,尤氏听戏好过闹事儿,所以对此睁只眼闭只眼。 方嬷嬷却觉得,这个尤氏太不会当奶奶了,请人来唱戏不是不可以,问题是,唱戏归唱戏,为什么挑的曲目全是悲悲戚戚的,好像受了多大的苦似的,不知道家里有孕妇和孩子吗? 李敏不是听不出来,她婆婆这是借着戏剧,向她这个儿媳妇挑衅。 尤氏心里的苦闷可想而知,抓不住儿媳妇是贱奴的身份,结果,抓出来的是,儿媳妇很可能是高贵的公主郡主之类,尤氏想弄走这个儿媳妇等于是难度再加了一层。 喜鹊蹲在院子里给尤氏用小红泥炉煲药。尤氏闻着苦涩的药味儿都想吐。 现在北燕医药届,因为李敏来了以后打击了风水大师酿造的歪风邪气,大夫逐渐都回来了。甚至,现在燕都里医学界的气氛,比起京师更好。在于,许多名医,慕名李敏的名气,都冲燕都来了。李敏趁机给自己招兵买马,还组织了一个类似医师协会的帮派,取名仁医帮。意思是,做大夫的,心肠首先要仁慈,不要尽想着升官发财的事。 仁医帮如今的名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