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带,到他府里要吃要喝的。袁氏自己不想点法子可以吗? 但是,赫氏这话,绝对是冤枉袁氏了。 这哪里是赫氏学袁氏,是袁氏学赫氏和其他人。 只要想想整件事的先后秩序,赫氏诓人穿她做的新衣服,那是已经多少年的事了,袁氏大肚子那才几个月功夫。 很快想清楚这个逻辑的人,不由都把目光落在赫氏头上,想:这个女子真不可小看,一幅真正的狐狸心眼,关键上都不忘把烫手山芋扔出去,让人当替罪羔羊。 为何这么说,可以想见,赫氏宁愿得罪袁氏也不愿意得罪某些人,所以,干脆,让袁氏把那些人说出口。要死大伙儿一块死就是了。 赫氏如此笃定袁氏会说,并且肯定会说出那些人,是因为袁氏真的苦。 果然,袁氏心甘情愿上了赫氏这个当,没有流泪的她,在雪地里对着主子磕了两个头,说:“民妇愿意认这个罪,但是,都是别无办法的事儿。民妇要是不这样做的话,是连看大夫的银子都没有了。” 这个矛头,是直接指到了宁远侯府头上了。 赵氏愣了下之后,却也是很快地反应过来,跟着袁氏说:“府里各房里的银子,都是归各房管的。” 意思是说,宁远侯府里,各房能拿到的每个月生活费,都是固定的。不存在谁谁谁不够花的可能,因为眼看,赫氏都没有说自己三房的银子不够花。至于袁氏说不够花,连请大夫的银子都不够,显而易见,这个大房里的银子,不是袁氏花了的话,只能是朱天宇花了。 老婆怀着孩子连看大夫的银子都没有,做丈夫的不可能不知道。即使真的不知道,也只能说明这个丈夫对老婆关系不够,同样是做丈夫的男人的错。 只见场内所有目光唰的一下,落在了自己身上。朱天宇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因为,他能看见朱隶射过来的眼神特别锐利,犹如箭。 人家都说朱隶爱妻。朱隶的夫人李敏现在听说一样是有孕在身,无疑,朱隶夫妇现在听袁氏这样一说,肯定是同情起袁氏了。 朱天宇的脸上马上怒得涨红,想到自己还没有先告状,这些人倒好,当着所有人的面先恶人先告状了。哼的一声,朱天宇一个拳头砸在雪地里,单膝冲朱隶跪着说:“请王爷明察!此事根本是无中生有,故意中伤。臣的母亲和拙荆,不过也都是上了骗子的当。” “骗子?”朱隶眸子里一个利光闪过,“你说的是那个司马?” “不仅仅是司马而已。王爷当时当场也看见了,司马先生正要主动招供出背后指使他的主子时,结果被人所害,明显是杀人灭口。而臣,正好看见了——” 跪在朱天宇前面的朱庆民打了个寒噤,心里骂:这狗养的,果然是,想栽脏了! 你自己没有照顾好老婆,结果借着我来转移话题。 朱庆民霍然转过身,一双眼珠子瞪得死大,看着朱天宇。 朱天宇才不管他怎么瞪眼,一不做二不休,抬头对着朱隶:“王爷!臣已经查明,是奉公伯勾结了司马文瑞,欺骗臣母亲和臣拙荆,说臣的拙荆肚子里怀的是男娃!” 空地上,忽然哗的一片惊然。好像波涛汹涌的大浪。 朱庆民那双眼珠子是恨不得把朱天宇杀了吃了! 和两个爵爷府都没有直接关系的人,只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大开眼界。因为,这两家爵爷府,一直以来关系不是挺好的吗?照朱天宇这个说法,无疑是变成了,朱庆民这个叔,暗地里坑了朱天宇这个侄子。然后,朱天宇这个侄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坑叔了。 互相坑对方的叔侄,还能说其关系好吗? 只能说,这两家人,平日里太能装了。 赵氏是忽然眼前一黑,怎么都没有想到朱庆民会坑她。朱庆民这是算什么?坑他们宁远侯府?还是说想帮她赵氏? 林氏因为老公荒唐的计谋被揭,一块儿在地上打抖着,但是,没有忘记帮老公脱罪,道:“王爷,其实,我们家老爷这样做,都说为了亲家。我们家老爷,是因为听说了侄子不想自己夫人生下孩子。我们家老爷心地仁慈,想着那肚子里的孩子何其无辜,毕竟是条小生命,才做出了这事来。” 这话说的很动听,林氏的话,还真是犹如一阵春风,给这个冰冷的场面灌入了一道春风的样子。 李敏可以听见尤氏叹气的声音。尤氏这句叹气与其说是可怜谁,不如说是嘲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