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地方官员,是不是护国公的人,难说。 李敏听了李嬷嬷这句话,很快明白了这里面的玄机。 要说哪个人到地方上任官都好,要管得着这里的百姓,一是要权,权从哪里生出来,百姓能不能服你,可不是单纯说你是官,人家必定服你。因此,全国最高的官员皇帝,都必须手里紧握两个东西,一个是兵,所谓军权大于天,只有军队,可以控制天下。另一个是银子。只有银子能使鬼推磨,可以办成任何自己想要的事情。 当地的军队,基本都是护国公控制的。使得皇帝设立在这里的衙门在布兵上面,毫无建树。掌控不了军权,再加上富贵旁落。 是的,当地的望族,由于之前一直都是乘荫于护国公的庇护之下积累起来的财富,所以,这些望族,可以说,一方面不敢得罪护国公,要依靠护国公,另一方面,当然,又不太敢得罪现阶段,皇帝新派来的地方官员。 不管怎样说,如果说部队突然缺粮缺银子,要靠的,当然首先是这些望族了。可以说,望族相当于北燕的富贵阶级以及中产阶级,对北燕这个地方,起了一定的稳定作用。 作为这个地方的王的妃子,与当地的望族们打好关系,无疑也是一门必要的学问。 前面的马忽然停了下来,原来是到燕都的东门了。 沉重的城门缓慢地打开。整齐排列在城门两侧的男女老少,都衣着华丽,尽显雍容华贵。仔细看,这些人的装饰,与京师里的达官贵族,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城门上,属于护国公独特的号角声,吹响了起来,响彻蓝天白云。 没有什么吾皇万岁万万岁的声音,可是,李敏能感受到,此次随老公进入燕都,和那个时候陪老公回京师,感觉是两码事。只记得上一次,她是感觉,自己走入了他人设置好的局里,不免会有些精神紧张,手心发汗。这一次,感觉很亲切,很安心,这里毕竟是他承诺给她的,他们的家了。 马车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刚通过城门,再次停了下来。 前面,一个身着蓝袍的官员,双手抱拱,站在了护国公面前。 朱隶坐在高头大马上,俯瞰那年岁中年的大臣,只淡淡地一声:“吕都督,不必多礼了。本王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回北燕履职而已。” 吕博瑞,正是之前,刚被万历爷排到燕都都督府替代掉之前没有办好差事的都督的新任地方父母官,到职时间不到两个月。 可以说,连朱隶,对于这个刚被皇帝派来不到两个月的地方大臣,都是不太熟悉的。毕竟,那两个月,他都在京师里,没有回北燕。当然,公孙良生这些谋士,肯定要提前做好收集情报的工作。 吕博瑞并没有抬头,依旧恭敬地道了声:“恭迎王爷回北燕。” 朱隶也不打算和他多废话一句,反正,这样一个人,是皇帝的傀儡,只要他不在这边坏他的朱隶的事,那就无妨,否则,看着办。 车队,擦过吕博瑞和都督府那些官员们的身边,继续往前走。谁就此都看的出来,护国公和都督府的关系不好。要换做在以前,护国公虽然不看待都督府,却也从来没有这样公开地当着百姓的面给都督府难看。 看来,真的是有些问题了。之前的那些传言有可能是真的了。这样类似的风声,大概会很快的传遍大江南北。 李敏眸里闪过一抹思虑,让李嬷嬷把车帘放下来,靠在了车内的卧榻上闭上眼。 马车行驶到护国公王府的时候,李敏下了车,才知道为什么公孙良生会在此之前,特意让人回来再打扫王爷府了。 这里是护国公真正的家,当然是与京师那个被皇帝画起来的等同于牢狱的护国公府不一样了。 面积,很大—— 李敏一眼望过去,竟有种望不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