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带着隶王妃走,只要鄙人手里有隶王妃在,你们王爷,也束手无策,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李敏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你为何笑?隶王妃?”乌揭单于怒道。 “本妃笑,和三爷一样,三爷刚才笑你们的短视愚昧,你们到至今,都还不知道三爷的用心良苦是不是?” 耳听这话,是把朱璃一块讽刺上了。玉面王的面孔顿时很不好看。 滋啦,是拉弓的声响。白马上的朱理,拉开了手中的玉弓,眯紧的那双冰冷的黑眸子,精准地瞄着中间绑架自己大嫂的东胡人。 乌揭单于警觉地一个转身,把人质放在自己身体前面做护盾。 一刹那,北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雪粒。与此同时,兰长老发出一声急声的警告:“二汗!” 前面有箭,后面突然扑来的是刀锋的杀气。乌揭单于惊觉前面美少年的神箭是诱饵时,急转回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李敏感觉自己身边忽如一道飓风刮过,自己身子不稳,向前扑倒。兰燕离她最近,从雪地里飞了起来,接住她。李敏刚稳住身,吸口气,回头,只见乌揭单于与一个身影瞬间纠缠在了一块。 乌揭单于身穿的蓝袍,与不明来路的黑袍,在雪地里不断地翻滚。 东胡人一片惊慌失措。呼延毒往自己流血的肩头上某个穴位上一点,暂时止了血,提起刀点地欲飞去。朱理见状,刚要从马上下来。林间飞掠过来的一道青影,在他肩头上一点,朱理顿时不敢动。 像清风一样掠过雪风之间的青衣男子,手执那犹如蛇一样弹松自如的银色软剑,落在了呼延毒面前。 “师傅!”兰燕喊。 “看着王妃。”许飞云说,与雪一样毫无表情的瞳孔,藐视着眼前的东胡人。 兰长老一看形势不对,自己方两员大将都被人困住。自己刚要抽身去救乌揭单于,对面冷冷一道声音说:“怎么,要走?本王可舍不得你走。” “三爷——”眼看自己的手指,不止是不能放开剑锋了,是被对方凝聚在剑锋上的气拉扯住了,兰长老猛吸口气说,“三爷,不如此刻和我们可汗合作,擒拿护国公夫人,对于三爷对于皇上,对于我们可汗,都是利益一致的——” “哼。”朱璃冷冽地一声冰笑,“本王何时何刻,与你们东胡为伍了!我们皇上,从来没有说过要与你们可汗同等同座。” 眼看一场混战即将拉开。“大少奶奶。”兰燕扶着李敏。 李敏几乎站不住,手心贴着小腹,一声一声,调整自己的呼吸。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流淌下来,沾湿了刘海,湿漉漉的一片。 不行,她站不了了。 兰燕感觉自己的手顿然一重,惊呼时,李敏猝然倒在了雪地里。 那突然砰的一声,飞溅起来的雪片,让本来杀的炙手可热的战场,啥时冷了下来。一切声音,仿佛都被冻住了,空气僵硬的,好像刮着人的脸。 所有人的目光,各式各样的视线,落在那个倒在雪地里,被雪片正一片片覆盖的女子。雪花,好像羽毛一样,盖在女子质朴的袍布上,那样的冷,冷到仿佛揪住了人的心头。 乌揭单于闻声抓过头,当看到女子倒地的一幕,愣了一下时,胸口猛的遭到一击重击,猝不及防,直飞三尺远,后背重重地摔落在树干上,剧烈的撞击让他胸膛浮起,口一张,呕出一束血花。 “二汗!”兰长老和呼延毒一看,同时放开了与眼前的敌人继续纠缠,直飞乌揭单于身边。 朱璃站在那里,好像突然间变成了一只冰柱,手里握着的雪剑,一寸一寸从他手掌间落下去。 他怎能忘了呢? 她是孕妇。不说是怀着孩子的身体,单凭她是个女子这样单薄的身子,而且以前在尚书府受到王氏等人的欺辱,本来身子就不怎么好,冰天雪地里,熬了这么多天,被人追了又追,抓了又抓。身体,心灵都饱受折磨。 能挺到这里,是她的极限了。哪怕是男儿,也不一定能一路熬到这里。 他要过去,过去—— “三爷!” 背后忽然伸出来的一双丝,死死地抱住他腰,不让他动。李莹牙齿间一字一字咬着道:“三爷,你不要忘了。当初,你可是在她和我面前发过誓言的,你选择了我,而不是她,三爷!莫非,三爷是不怕在这个天下面前,丢这个脸吗?骄傲的三爷,你能丢得起这个脸吗?她是护国公夫人了。” 她是其他男人的女人了。 心口那口恶气在胸间涌动着,朱璃的五只手指在胸口要抓的样子。 李莹藏在他身后的目光,恶毒地射向前面。 飞奔而来的男子,从雪地里扶起了昏倒的女子,手指拂开女子脸上湿漉漉的刘海,轻声喊:“敏儿,敏儿,是我——” 女子闭着眼,没有回应。 周边只剩下风声,此刻的安静,静的好像天地间都为之失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