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最好的屏障,人们寻找更好的庇护场所,躲在马车下,或是拼命地往外跑。马儿失控,不是中箭身亡,就是扯开缰绳自己跑掉了。 最大的问题在于在这个风雪弥漫的地带,看都看不清楚这些箭从哪里射来的。 廖姑姑跪在马车上发抖,全身哆嗦个不停。再看见一支箭像是直冲自己射来时,她两眼一翻,直接栽在了车上。 朱璃伸手,从马车壁上取下那支敌方射出来的箭,只见那箭制造的并不规整,略显粗糙,没有军队里用的统一标识,按这个逻辑推断,来的人是黑风谷那批下山来狩猎的人没有错了。 “三爷?你再不坐镇指挥,我看外面这个车队要全完了。”李敏的声音,像是好心好意地规劝他说。 尾随她这话,朱璃从车窗口望出去,果然是外面一片全军溃败的场面。主帅不在,没有有力的指挥,军心涣散,全军覆没在所难免。为今之计,肯定是要自己出面去维持局面。可是—— 心头哪儿就是揪住不放。回头,再看她那双眸子犹如风平浪静的湖泊,无惊无险,一脸从容,貌似心里早有算计。他伸出手突然在她的左手上一握,怀里掏出太后给的那只凌波烟云,迟疑了一下之后,把玉镯子戴到她左手上。 她没有反抗,只安静地看着他这一串动作。 给她戴上了镯子,朱璃心口哪儿一松,说:“马维会护送你,你不用担心。” “三爷,本妃从就未曾担心过。” 朱璃转头,在她脸上瞪了下,深深的眸光瞅着她的秀颜:“不要怀有不轨的心思,这对你没有任何用处。” 难得见三爷有这种表情,带着恫吓威胁,那只手在她刚好不久的手腕上紧握着,像是要再次轻易折断。 李敏为之淡然地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三爷素称玉面王,是不该有这样担惊受怕惶然不安的神情,可是,朱璃很清楚,自己的那一腔镇定自以为是,每每到了她面前,变成了笑话。 如今,却也不能顾着她一个,而罔顾全军的性命。朱璃跃下马车,对守在旁边的马维说:“你带二姑娘先走。” 马维点头:“主子小心。” 朱璃翻身上马,扬起玉鞭急策,雪土飞扬之间,不会儿不见了他身影。 很快,马车队发出了改变阵型的命令。一共分成三批,一批在最前面用马车上现有的货物铸造起临时抵挡箭雨攻击的墙壁,第二批,是往四周寻找突围的最佳地点。第三批,在第二批找到突围地点以后,迅速突围。 一切井然有序的军事命令发出以后,车队的战况发生了明显的改变。主帅在,军心在。刚才还惶恐不安的队伍,立马重振精神。各人进入自己的指定位置。 马维跳上了车夫的驾驶座,一脚是踹醒在马车上昏倒的廖姑姑,道:“三爷有令,侍候好姑娘。” 廖姑姑才灰头灰脸地爬起来,有些狼狈,对李敏一福身,说:“老奴失态了。” 李敏淡淡地轻笑一声:“姑姑继续睡也没有关系。” 廖姑姑就此眸子里像是掠过一道惊异,看她一眼又马上垂下头。 前面有消息传来,说是找到突围的地点了。马维扬起马鞭,一甩,马车紧随前面的尖兵,向突围的方向急速前进。 那一刻,风雪交加,林子里四处弥漫着浓浓的雪雾,无日的阳光根本无法穿透浓雾,一片天昏地暗。 马车只能是听着前面的喊杀声,宛如摸着石头过河的瞎子一样,一步步向前行驶着。 李敏握住马车上的横梁,避免自己的身体由于马车的剧烈摇晃被甩出去。 廖姑姑坐在她对面,背部紧贴马车的墙壁,惊恐的眼珠子一直观望这时刻像是在变化的局面。 在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犹如惊慌的兔子一样时,李敏闭上眼,只仔细听马车外面的风声。 像天罗地网一样密集的风,忽然间破开了一条缝。 嚓! 从空而降的刀子忽然斩落了马绳,马儿受惊,尖叫一声,放开四蹄向前奔跑。 马维站在马车上,拔出腰间的刀,瞪足了一双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