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少要学会怎么知道,人是死是活吧?” 李敏差点儿冲他那张故意调笑的俊脸上扫一巴掌。 人家学把脉是给人治病,他倒好,学的是怎么知道自己杀的人是死了没有。当然,他这说的是实话,打仗为避免中计,做军官的,学习一点医理是必须的。 正因为知道他这话说的在理,她胸口这口气闷了闷,知道他这是存心逗她。 “生气了?”他逼近她的脸,像是小心看着眯着发亮幽黑的眸子,“本王可以摸到王妃的心跳好快,孩子的心跳也快。” “孩子的心跳?”她快无语了,他怎么摸到胎心的,现在这个阶段能摸到胎心吗,给他好好上一课先,“要摸胎心,不是这个时候,而且,也不是摸脉搏可以摸到的。” 只听她手把手教起他医学上的错误时,朱隶愣住了。他压根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听她教的起劲,两眼发亮,精神焕发,荣光满面时,倒也心甘情愿乐意当她的学生。 他的王妃,真的像是个神仙呢,什么事情都知道的样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要说他,皇帝和其他人,会愿意放一个神仙随他回北燕吗? 忽然的几声敲门,把朱隶的神拉了回来,也让他皱起了浓眉。 “谁?”他一声低喝。 门外的管家额头挂着大汗,显出是无可奈何才来敲这个门的语气说:“尚书府的李大人来访,说是一定要见到大少奶奶和大少爷。” 她父亲来了。 不来才奇怪了。李大同自己最大的靠山,在宫里的大女儿都出了事,原因竟是出在自己二女儿告状。李大同怎么可能第一时间不跑来她这儿找她算账。 看到丈夫的脸色一沉,李敏伸手拍了下老公手臂:放轻松。 对于这个岳丈,朱隶从来没有一点好印象。主要是了解李大同这个人越多,只会是对李大同这个人越失望。李大同如果是个彻底的坏人倒也算了,李大同不是,李大同是个懦夫,是个蠢货。 岳丈上门,如果拒之门外,会影响声誉,只好先请了李大同到大堂里一坐,看看李大同究竟想干什么。 李大同终于获得同意被允许踏进护国公府里,夜里黑漆漆的,都看不清,他一路跟着管家小步埋头走路,走到大堂里坐下之后,低着脑袋,哪儿都不敢看。 等听到了脚步声出现在走廊里,李大同抬起头,看见了身穿黑袍的护国公,一个骨碌,从椅子里跳起来,接着在地上跪了下来,喊:“臣叩见护国公。” “李大人快起,本王承受不起这个。”朱隶一声喝止他冲过来要抱住他大腿哭诉的举动。 李大同拂了膝盖起来,习惯性地望了眼朱隶身后,不见李敏,就此小声问了句:“王爷,我家敏儿不在吗?” “内子身子抱恙,本王不敢让她出来见客。” 病了?不是刚到皇宫里告状告到自己大姐都被发到了冷宫去。据说,自己大舅王太医的官帽子可能也是不保。李大同这个战战兢兢的,说是来找二女儿算账,不如说是来抱二女儿这棵大树的。 朱隶让人给他上了杯茶。 李大同双手捧着茶盅的手一直哆嗦个不停。突然想到,要是自己女婿知道上回他对他女儿做出来的事,回头找他算账怎么办。不过那事儿真的是不能怨他,要不是因为李华在宫里放出消息,并且承诺说,这是哪位大人说的话。 想到这里,他心头突然一个戈登,上次他骗住了李敏,只说是李华说的,李敏不知道是不是全部都相信了。 “你来本王府里,有其他人知道吗?” 朱隶突然开的这句声音,让李大同宛如被刮了一阵寒风一样打个哆嗦之后抬起了头,手里的茶水为此泼了一半出去。 李大同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吞了口口水说:“我自己一个人来的,没人知道,不敢告诉其他人。上次,敏儿和我约好了。如果我再听信其他人胡言乱语,不会管我了,我不敢。” 朱隶只扫了他一眼他脸上那丝小兔子一样慌张的神情,手上的茶盅忽然放到了桌面上,道:“送客。” 李大同大吃一惊,见他起身要走,叫着天啊地啊,终于是忍不住哇哇大哭再次两个膝盖落地跪下来说:“王爷!你不能见死不救,华儿她终究是敏儿的大姐,她大姐再有什么错都好,她大姐毕竟是一家人。” “哪来的一家人?”朱隶冷冷的一声。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