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爷点了下头,示意太监可以开始了。 接下来的项目,是皇家筵席上的传统节目了,众人皆知,所以,这些皇子,之前才会拼命在跑马场进行突击训练。倘若不是十六在此之前突然发生了意外。 十六伤了腿,被庄妃喝令在储德宫里休息不能出席,这令他怎么忍受的了。尤其在听说那个十九,白痴十九,都能出席的时候。于是,他让个小太监背着自己,往万寿园过来了。 万寿园里,给皇子们比箭准备好的东西,都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原来万寿湖里停泊的小船,不是让人坐在船上游船采荷用的,而是每艘船上,都束有大小不一高低不平的箭靶,由船工划着小船在湖中穿行。 夜里,湖岸四周的灯几乎灭了。只有每艘小船上悬挂的一盏灯笼,在湖中犹如点滴的星光穿梭来去,游离不定。黑漆漆的世界里,箭靶具体在哪儿都看不见。 皇上要求,谁在规定时辰内,射中湖中靶数最多的为优胜。不同女子赢了可以拿到赏赐,男子除了赢的可以得到赏赐以外,输的最多一样要受罚。 这样的规则,当场让有些人脸色一白。谁都不知道皇上会有什么样的责罚下来。因为东胡人在这里看着,万历爷很显然,是想在东胡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力。 “完了。皇上玩真的了?”十一爷朱琪,与福子检查自己的箭筒时,悄声与九爷说。 九爷呵呵呵,几声干笑,大有含了些苦笑的意味,不过,他并不太担心,因为有人垫底,对朱琪使了下眼神:“太岁都不怕,我怕什么?” 十一只差没有哈哈大笑。 太子的射艺自小被万历爷批评过多少次了,虽然不至于在众皇子倒数第一,毕竟有的皇子年纪比太子小很多,拉弓都成问题。但是,论太子的身份地位,没有拿到个头三,对万历爷来说,是很失脸的事情。现在东胡人面前,太子朱铭汗流如注,只生怕东胡人再来凑一脚,他那勉强能否进头三的成绩,怕是要惨不忍睹。因为,东胡人不像其他弟弟会让他太子。 “去,告诉三爷。”朱铭蹭了把掌心里的汗水,让人去通知朱璃做准备。 按照以往,都是朱璃给他打掩护,虽然说每个皇子的箭都会有各自的标志,但是,只要手脚做的好,让朱璃帮他射几箭当作是他的没有问题,尤其这种在黑暗中射靶的,当事人都看不清楚谁跟谁,外面旁观的人更是不知道了。 朱琪的眼神锐利,早就扫到太子的人与朱璃府上的人鬼鬼祟祟的,切一声,对另一边的老八说:“八哥,你不会跟三哥一样,想让太子吧?” “从小让到大,现在再让一次有何不可?”朱济淡淡地说,抚摸检查自己的弓箭也没有什么用心。 朱琪气到想跺脚:还不就是因为是老二。说起来还不是老大—— 老九喷了口唾沫,擦在自己掌心上,对气崩的朱琪说:“对太子让一下没有什么所谓,反正,你也不会垫底,不是吗?” “我是想,那个人肯定不让的。”朱琪抱起双手,英姿飞扬的眉毛挑着,说。 “哪个?”老九眺望四周,自己那些兄弟,像是老七、老十这些,水平都和他差不多。而且,老七心情不好,自从五公主死后,皇上把刘公公都拉出去斩了,老七心情还是低气压,今天老七垫底是很有可能了。谁还有这个志气想去超过太子? 那些陪着他们射箭的侍卫或是朝廷上的年轻武官? “用说吗?”朱琪向护国公府的方向努努嘴。 朱理平常不爱和他们玩一块,可是,每次都像憋足一股劲儿发泄。老九只要望到朱理那张冷漠的侧脸,都不免缩了缩脖子,会想起朱理抽打李莹脸的事。这种事,也确实只有朱理可以做的出来。 “今日什么日子?他让不让,不是他一个人说话。”老九信誓旦旦今天朱理必须让,因为不止东胡人在,朱隶在。 朱隶和朱理截然不同,毕竟做上官了,成为皇上的臣子好多年了,知道怎么叫做忍。 “隶王今日会出来比箭吗?”朱琪对朱隶的射艺比较有兴趣。朱理的他知道,由于年纪差不多,一块比试过好多次了,彼此都非常了解。朱隶的射艺,只在传说中甩了太子八箭。只是传说,那个厉害,光是想都够让人热血沸腾的了。 “应该不会。”老九摇头,有九成九的把握是不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