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证明这事儿的,却是在他们入宫时。公孙良生汇报消息:“在主子与大少奶奶奉命进宫面圣时,顺天府的人,是来人要求提审我们抓到的人——鲁爷。但是,主子不在,臣只好先由本案本该归属拱卫司监管,或是归属九门提督监管为由,给予拒绝。” “能挡得住吗?” 而且,貌似这个锦衣卫和顺天府,关系不是好的像兄弟。怎么顺天府也代替锦衣卫出这个头了。尹国堂真与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臣挡不住。”公孙良生道,“臣只是试探。” “不是顺天府。” “主子英明,这些人不是顺天府的。臣虽然没有兰燕的身手,但是,看他们腰间佩戴的东西,都不太像顺天府的。因此,在臣无能为力为主子抵挡住人入府拿人时,考虑到夫人与二少爷的安全,臣只能自作主张,将鲁爷的脑袋割了,送给他们了。” 在他们两人对话时,伏燕是在屋里一直听着的唯一那个人,现在听到公孙把鲁爷脑袋割了送人,瞪了双铜圆的眼珠望着公孙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原来最可怕的人是书生吗? 伏燕脊梁骨上不由爬起一串冷汗。 朱隶朗笑一声,掌心拍腿:“公孙,只有你深得我意。” “主子,臣不敢。”公孙良生低着头说。 “不,这个做的对,做的好。这个人,反正是不能活着送回给他们。这样割了脑袋送过去,想必这会儿对方要气的暴跳如雷。很好,敢抓我媳妇,是这个下场没有错了。”朱隶满意地眯了下深邃的眼睛。 伏燕给他的药桶里加上些热水,保持热度。 朱隶扫了眼屋外,伏燕明白他意思,亲自到门口望风。接下来要说的事儿是最重要的事了。 “魏军师有没有接到人?” “回主子。魏军师与魏将军在路上做了人犯移交,正快马加鞭赶回京师。同时,魏将军回北燕镇守都城。我们部队,已经伺机行动,在东胡人还搞不清东南西北时,抄袭对方后路与粮草。眼看这都快要过冬的季节了,没了粮草,东胡人这个年头想再进攻北燕,基本没有可能。北燕的老百姓,今年应该能过个好年了。” 朱隶听到后面这话,是大感欣慰,嘴角浮现出笑意。这会儿一看,这个叫魔鬼的男人,笑容温柔,浑身化去了戾气。 “京师里的使者,让人盯着,对方不敢动,可能都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与他接头过的人,我们的人找到他发信的地方时,发现人已经服毒自杀了,身份还有待查明。” “他们用什么传信?” “飞鸽。” 这些事儿,都是朱隶一边带人去救媳妇时,公孙带了另一批人声东击西去做的。 “这些,我也和皇上说了。现在要看皇上的意思了,倘若皇上有意让那人走掉,只是寸念之间的事,只要和对方漏个风声可以了。倘若皇上不想,认为这人已经背叛了他自己,竟然与东胡人都勾结了。到时候再看吧。” 总之,这些事儿,万历爷心里头都有点谱的。要不然,怎会知道他朱隶活着,陪他朱隶演出这场戏。 公孙良生对此也是没有话可以说。都说皇上的心思是最难琢磨的,不是坐到那个位子上的人,绝对没法想象,万历爷究竟心里头都能想些什么。 比如,今日那些大臣,应该个个都畏惧他朱隶死而复生,给万历爷提一些什么功高盖主,危机重重的意见。可万历爷是绝对不会接受他们这些建议的。万历爷要考虑的东西,远不止这些。大臣的位子在皇帝下面,怎么能可以像皇帝看到那样深远。但是,不是没有这样的人。 朱隶眉眼里眸光一闪,掠过眼前公孙良生的脸。像之前,魏老都提议让军中虎将随朱隶回京时,公孙良生坚决反对。结果证实,公孙良生是对的,只有这样做,皇帝才不敢轻易动他朱隶。因为动了他朱隶,边疆几十万大军,哪个能压得住军权?没有!没有人能! 万历爷心里头的焦头烂额,对太子的生气愠怒,恨铁不成钢,都是基于此。哪怕是护国公府交出了军权,谁能像朱隶一样让那些人乖乖听话,万历爷心里暂时是找不出这样一个人。 恨护国公府,又不能没有护国公府,这就是万历爷此时此刻心里头最痛楚的事情。只可惜那些朝廷里的大臣们,都没有体会到万历爷的心情。 屋里说完了公事,伏燕也才敢入屋请示,拂袖单膝跪下,请示朱隶:“主子,时辰不早了,是不是奴才让个人先回去通报一声少奶奶主子要回房了。” 朱隶想了会儿,说:“不了。我已经让她今晚不用等我,可以先休息。今晚我和公孙还有些事要谈,在书房休息。”今天 伏燕对此,对公孙看了看。公孙的脑袋也冒出了层汗,冒死对朱隶说:“主子,人生有一样大事,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皇上都不敢对此有所怠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