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路。”方嬷嬷一面带李敏跑小路一面说,“再前面向左拐,有条小路可以直通护国公府。” 李敏闻言,却是突然赶紧将方嬷嬷一拉,拉住了说:“别走老路了。” “大少奶奶?”方嬷嬷回头吃惊地看她。 不走老路走什么路? “人家都知道我们走什么路,既然有意伏击,第一次不成功,肯定会在第二个地方设点。要是我,拐弯口肯定再埋伏人。” 李敏这句话说完,身后马车停靠处刀剑相碰的声音不断,前面像是有几道飞影落到了地上,交头接耳的声音从小巷道里传了过来: “人从马车上跑了。” “没有到这里来,改路了?” “她跑不远的,应该在这附近。” 方嬷嬷大惊失色,一切都如李敏所想的。 李敏见那些人已经从前面往她们走的这条路寻来,当机立断,拉了方嬷嬷的手从边上一个小门钻了进去。 也不知道这个门是通哪里的,进去后见是个普通人家的小院,角落里杂乱地放了草垛与木材。 李敏捏了下方嬷嬷的手背,示意,躲草垛里去。两个人随之绕到了草垛后面,找个空隙,用稻草把自己掩埋了。 刚把自己的身子藏好,墙外传来了一串脚步声,紧随而来几个声音,说:“搜搜搜,快搜!鲁爷有令,不能再让她跑了。” 鲁爷? 又是鲁爷。 这个鲁爷何方人士,为什么一再要致于她死地?上次受人委托绑架她不成,山寨被人血洗,这次是来报仇的吗?或是说,她今日一日在后宫里坏了人家的好事,鲁爷又受人委托要把她这个碍眼的弄掉? 不管如何,这个山贼好大的胆子,在京师附近安寨扎营,集结叛军不说,现在又在京师里设埋伏,想抓她这个一品命妇。京师乃皇上的重地,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做这些绑架撕票的事儿,竟然没有人管。顺天府是眼睛瞎了,还是说皇帝眼睛瞎了? 李敏从草梗的缝隙之中往外观察着,有人发现了她们穿过的小门,喊了声:“这里有条路。” 几个人随之进了门里,看见了角落里堆放的草垛。 领头的那个人在漆黑的夜里眯了下眼睛,抽出长刀,道:“查!” 应这句声音,后面几个劫匪嗖嗖嗖全拔出了明亮的刀具,锐利的锋芒在夜里闪闪发光。刀尖紧接插进了草垛里。 一下,两下,三下,没有插到任何东西。 “舵主,好像没有,好像不是藏在这——” 底下人的话,并没有让那个领头的收手。领头的那个舵主,把手中的长刀刀柄换了个手,绕到了草垛后面,突然间,刀尖一刀爽快地插进了草垛后面,一些稻草碎儿由于他这刀巨大的动作在夜里飞了出来,像是天女散花一样。 其余几个劫匪先是愣了一下,紧接都学他动作,手握的长刀转变方向欲往草垛后面插进去。 李敏眯了下眼。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刀正要插到她后背上的方向时,夜里嗖的一声响,破开了冰凉的空气,顺着风,几乎毫无声息插进了某个人的后背。 一个劫匪咚的一声,即是脸面朝下倒在了地上。 四周的人全停止了动作,震惊地看着那个倒下的人,只见一支白色的箭柄露出在那人的后背上,是正中心窝口的位置。一盆凉水,随即在劫匪们的心头上哗哗哗浇落下来。 “有人!”劫匪高叫,“伏击!” “是谁?”拔出刀的劫匪在夜里乱挥舞着刀剑,好像盲目地打蚊子一样,“快点出来!老子和你拼了。是英雄好汉就出来,暗地里放冷箭算什么英雄好汉!” 唯独那个舵主是蹲下了身,在身亡的同伴身上拔出了那支冷箭,意图仔细观察这支箭是什么来路。 李敏借着头顶上那点月光,也是想看究竟是什么人放的冷箭,是好人坏人,是上回救她的那个人吗。上次的记忆模糊,只记得那人有一双像深海宝石的眸子,又深又黑,泛着一层冰冷的光。那样的一个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却会出来救她李敏,如果不是利益所驱,感觉是难以想象。 舵主的唇角像是在夜里冰冷地一勾,说:“隶王妃肯定在这儿,把这里全给我翻了!让人都过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