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停住步,回头看,六姑姑顺着她的视线只看到那郁郁葱葱的枝桠,没有看见到那只躲藏在枝桠里的鹦哥,问:“二姑娘是看到什么了?” “姑姑,这儿养鹦哥吗?”李敏突然联想到上次去春秀宫时,皇后娘娘住的宫殿里,好像也是挂了一只鸟儿的笼子。 或许皇后娘娘因为娘家的关系,一家子都很喜欢养鸟。 六姑姑猜到她所想,笑道:“孙大人是平日里喜欢养鸟儿,最喜欢养的是鸽子,后院有一个舍院,专给鸽子们住的。” 这样说,那鹦哥不是这家里养的? 李敏顿觉质疑时,目光再射过去,只见那只应该会说人话的鹦哥,仿佛察觉到了她的质疑,赶紧拍拍翅膀从枝桠之间飞了出去,逃之夭夭。 绿鹦哥飞出了皇后娘娘娘家的后院,越过两条街,落到了一辆停靠在小巷里的大马车上。 伏燕掀开车帘让它飞进来。 鹦哥进了车内找不到地方落脚,直接落到了趴在马车里打盹的金毛头上。 金毛感觉头顶上戴了什么,甩了甩,没有能把它甩开,再睁开眼看见主人不说话,便是没了动静。 朱隶横躺在马车的卧榻上,还是大胡子乱蓬蓬的头发,只有身上换了一身比较干净的衣服,因为李敏让他住到她药堂后院时说了,住到她那儿的人,无论是谁,都必须保持干净!否则,哪怕他是她老公,她都要把他赶出门。 好凶狠的未过门的媳妇,他小生怕怕的。 与邋遢的胡子完全不相符的修长文雅的手指,抓起了盘子中的花生,抛进白亮的牙齿之间,嘎吱,咬了半颗,另外半颗吐出来。 金毛伸出舌头,准确接住那半颗花生,美滋滋地在狗嘴里咬着。 一人一狗,玩这个接龙游戏玩的正欢快。 绿鹦哥埋头整理完自己身上漂亮的羽毛,才抬起头说话:“被打了——” “啥?”一个骨碌,朱隶从卧榻上坐了起来。 吊儿郎当闲逸的神情不见了。 绿鹦哥被他眼底里瞬间爆发出的戾气吓了一跳,咯吱咯吱在金毛头上跳了几步:“不,鹦哥咬人,没有被咬。” 听到后面这句,朱隶摸了下心窝口,里头那颗心怦怦跳,好像心有余悸。 绿鹦哥见他站起来钻出了马车,不解地望着他。 朱隶回头,瞪鸟儿一眼:“她是你女主子,说话客气点,要叫她王妃。” “王妃。”绿鹦哥规矩地跟着学叫。 伏燕见他出来,怕他被刮到风,连忙把披风披在他肩上。 朱隶问:“公孙呢?” “在皇后娘娘娘家。” 公孙良生是化了妆进百花宴里观察动静去了。 “主子莫非忘了?” “忘了?”朱隶好气又好笑的,他这两个人,一个骁勇善战,但是脑袋如猪,一个脑子是很好,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是问你,他在光禄寺卿家办事的?你没有听见那绿鹦哥说了,说她差点儿被人打了吗?” “主子。”听见这话,伏燕小心翼翼提醒,“鹦哥是公孙先生带进去的。” 意指关键时刻放鹦哥咬人的,也只可能是公孙良生。 朱隶这是心里太急了。他向来是很信任公孙良生的能力,不该对此有所怀疑的。 怎么办? 他这心里头是痒痒的,一刻都坐不定似的。朱隶摸了摸自己胸口,听那绿鹦哥见他不在了,是和金毛说起话,鹦哥能说什么话,还不是照着人家说过的话说,于是,就将十一爷要给李敏和八皇子牵红线的经过说出来了,说:“敏姑娘,觉得我八哥如何?” 伏燕一听,即变了脸色:妈呀,这只鸟儿是巴不得马上自己变成朱隶眼皮底下的烤鸟了吗? 朱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