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不保儿孙,却用免死铁券保你之命,是因为他最疼爱你?你以为陛下要拿你爹来开刀,仅仅只是因为忌惮他的权势?” 仿佛有一个关闭许久的秘盒即将打开,夏初七暗自心惊。 “那是为什么?” 东方青玄浅浅一笑,雪白清辉下,凤眸流光。 “你会知道的。” “吊胃口?” 夏初七没想清楚个中环节,恨得牙根痒痒。可东方青玄脾气极好,无论她怎样骂,他都丝毫不以为然。气得她不得不憋住火气,冷笑着问他。 “这般说来,你不远千里来漠北找我,不是为了做媒人,应是为了这批宝藏吧?” “不然呢?” 夏初七狠狠咬牙,气得真想拿拳头砸向他妖艳无双的脸。 “东方青玄,你并不是大晏朝廷的人对不对?虽说你看上去是皇帝的人,可你偶尔也会与他对着干。虽说你看上去和赵樽是朋友,可也经常背地里阴他。你说,你到底是谁的人?” 他嘴上挂着玩味的笑,突地低头,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是我自己的人。不过,若是七小姐愿意,也可做你的男人。” 夏初七愤怒不已,“想死就来!” “哈哈!” …… 赵樽率领五万军队日夜兼程,抵达了阴山山脉。 阴山的蒙语又名“达兰喀喇”,其南坡山势陡峭,北坡较为平缓,横在大地上,仿若一座巨大的天然屏障,阻挡了南下的寒流与北上的湿气,是一个自然分界线。 夏廷德的驻军大营就在北坡的平缓山地上。 由于常年战事,这里除了驻军,没有牧民居住。 赵樽赶到夏廷德的营地时,已是深夜。 驻军营地的门口,魏国公的旗幡在寒风之中瑟瑟颤抖,苍凉的天幕下,除了一簇簇值夜士兵手中的火把,不见半点光芒。这几日阴山大雪,积雪足有半尺厚,马蹄声并不明显,等赵樽的大军到了营房门口,里头的哨探才发现,风快地敲起铜锣来。 很快,营中游过来一片火把。 一队兵士摆出迎战的势头,气势汹汹朝大门而来。 领头的人不是夏廷德,而是一个值夜的统兵百户。大晚上的迎着北风暴雨值夜,这货的心情本就不太好。因此,明明看见营外的一群人都是穿着大晏军的服饰,他还从门口的木栅栏里探出一张扁平的脸孔来开骂。 “谁他娘的大晚上来找晦气?还要不要命了?” 权力不大,威风却不小的人,向来惹人厌恶。赵樽微微蹙眉,还未等开口,他身边的郑二宝便尖着嗓子骂开了。 “大胆的狗奴才!胆敢在晋王殿下面前放肆?要脑袋的,还不赶紧进去通知你们家魏国公,就说殿下亲临阴山,速速迎驾。” 营房门口那百户吓得差点儿跌地上。 这不怨他,他原本只想耍耍威风,发泄火气,但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赵樽亲临。不要说他,就算是统率大军的魏国公,那“公”与“王”之间差别也不是一点半点,谁敢得罪一个领兵亲王?更何况,他入营第一天听见的传闻,就是赵樽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然眼也不眨的就地处决了十五万投诚的战俘,杀人不见血,狠毒无人可比。 吓得打了个喷嚏,他看了一眼高倨战马身披黑氅面色高冷的男人,只觉得昏暗的光线下,那个颀长的身影高大冷峻,浑身上下都仿若笼罩了一层尊贵的光芒,让他不敢直视。 “殿下稍等片刻,卑职立马进去禀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