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赵绵泽,领了李邈便随了那黄明智大步离开,去开方子。 而她前脚一抬,躲在屏风后偷看的小丫头弄琴后脚便往后院跑去。 听了她的话,夏问秋那长长的手指甲都快给掰断了。她拉了两天的肚子,原就还苍白着一张脸脸,更是色如死灰,多厚的胭脂都挡不住那些憔悴。 “殿下果真把那只紫冠鸽送给了她?” 弄琴支支吾吾的点了头,接下来的话,又给了她响亮的一记耳光。 “侧夫人,那个楚七也实在不知好歹,那只紫冠鸽多难得啊,她却把它拿来炖汤了,还对殿下说汤味鲜美,简直是浪费了殿下的一番好意,太可恶了。” “仅仅只是殿下的好意吗?”夏问秋一侧头,苍白着脸看她,“弄琴,你觉得,殿下是不是对她上心了?” 那小丫头的脑袋都快要垂到胸口了。 “侧夫人多虑了,殿下对您情深意重,又怎会对一个男人上心?依奴婢看来,那鸽子之事,只是殿下为了感谢他对太子爷的尽心医治,夫人您可千万不要多想,今儿早上殿下不是还差人把万岁爷赏赐的珠钗布料,都送到了泽秋院吗?” 暗沉的面色缓和了一些,夏问秋吐了一口气。 “但愿如此,否则——” 她手里的那张绢帕绞得变了形。 “我定会让她怎么活回来的,还怎么去死——” ☆、第080米 挑拨—挑——— 今日是立春。 马车从东华门出来,京师城便已整个儿地笼罩在了一片蒙蒙的雨雾之中。 行了一会儿路,夏初七打了帘子向外一看,喊了一声。 “师傅,我还有有点事情要办,就在这里停车吧。” “啊?楚医官,外头正落雨呢。”每天来往于东宫与晋王府接送夏初七的是一个叫黄石的中年人,声音哑哑的,“出来的时候,忘了备油伞了,您这身子身要淋了雨,只怕……” 不等她罗嗦完,夏初七便笑了声儿,打断了他。 “没事儿,我不是医生么?生病了也能治。” “可是长孙殿下吩咐……”黄石还在迟疑。 “停!”夏初七语气已有不悦。 “是。” 在黄石的“驭”声里,马车在雨蒙里停了下来。 夏初七也不与他废话,顶着小雨与李邈两个人下得车来,慢慢地往丹尾街走去。一路上,除了时不时地注意身后有没有尾巴之外,还故意漫无目的的在城里绕了好几圈儿,这才踩着雨点去了上次那个小院儿,找锦宫当家的袁形。 今日二鬼有旁的任务,没有跟她俩去东宫。 所以,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敲开了小院的木门,接待他们的人仍是袁形手下的二虎子。 上回见过,这回便熟了,二虎子笑嘻嘻地领了她俩进去,袁形还在床上养着伤。照常是泡了茶水,宾主间说了几句客套的虚话,夏初七才开口见山的向他说起了这次来的目的。 “袁大哥,这几日,可不可以麻烦你的兄弟们在那什么瓦肆勾栏酒肆茶楼的,顺便替我打听打听,可有什么人的脸上啊,身上啊长了红疹子,就医的,或者哪家死了人啊,身上也是长疹子的,那疹子样子很奇怪,颗颗粒粒,会满脸满脖子满身都是,很容易辩认得出来。” 锦宫手底下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她相信一定会有消息。 袁形身子强壮,小腹上的伤略好了一些,说话时中气很足,就连声音都洪亮了不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