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挪,“三儿啊,你怪不怪阿玛和我?是我们俩出的馊主意,往宫里送人的。” 让玉摇了摇头,“那会儿不是没办法了嘛,谁叫咱们摊上这么个积粘的皇帝。”说着顿下来,似乎有点难为情,却又忍不住想倾诉,一手掩着嘴,小声说,“我告诉你,今儿见了那个御前太监,我心里咚咚跳,你说我是不是瞧上他了?” 颂银愕然,“你是说陆润?”顿时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那是个太监,据容实说货真价实,你可别胡来。” 让玉撅了嘴,“容二怎么知道人家货真价实,瞧他那身板儿,压根和别的太监不一样,没准是个假的。” 颂银想了想,呆滞道:“容实向来不着调,既这么说了,肯定是有根据的,九成偷看过。” 让玉的梦想破灭了,显得很失望,失望过后就怨容实,“那人真是不着四六,他还知道脸字怎么写吗?” 颂银将来必定是个疼男人的,听见让玉挤兑他,就有点不高兴了,拉着脸说:“你别这么骂他,他大多时候还是靠谱的。” 让玉没心思辩论容实的好坏,一心都在陆润身上,“我呀,头一回见他就觉得这人不错,净了身真太可惜了……其实只要两个人要能有照应,他就是个太监也没关系。深宫寂寞,我得找点儿什么排解排解,你说是吧?” 颂银隐约猜到她要干什么,赶紧提醒她,“听过全贵人没有?和太监走影儿,给开发了。你想步她的后尘?尤其陆润的主意你不能打,人家是有主儿的。你瞧得上他,皇上也瞧得上他,明白不明白?” 这下子让玉要哭了,“我说我怎么那么讨厌皇上呢,敢情还有这层!难怪世人都想当皇上,当皇上太好了,想干嘛就干嘛,生冷不忌。你说一个人能有多大的胃口?就他霸揽得这么宽,他不得病谁得病?该啊!” 她为了陆润骂骂咧咧,对皇帝恨之入骨。很奇怪当初进宫前非常的敬重和爱慕,等侍了寝就弄得十世冤家似的了。饶是如此也不过口舌上痛快,第二天一道旨意颁下来,“佟佳氏德秉温柔,性生淑慎,着令晋封裕妃。佟家满门从龙有功,特准抬入正黄旗,钦此。” “万岁。”一门老小跪地谢恩,家里出了一位妃子,不知该不该高兴。 不过颁旨的时间选得很考究,就在豫亲王大婚当天。瞧准了他分/身乏术,有意的恶心他。到底一个妈生的,皇帝办起事来那股劲儿,确实损到骨头缝里了。 ☆、第48章 豫亲王那头自然也被气得两肋生疼,消息传来时他正由太监伺候着穿喜袍,管事的进门通禀,垂着两手说:“宫里下旨意了,佟家的三妞晋了裕妃,佟家满门抬籍入正黄旗了。主子,您瞧怎么办?” 怎么拌?凉拌! 他运了一脑门子气,腰带扣半天总扣不好,发了狠,一把夺过来狠狠掼在地上,“佟家祖宗十八代都在我档子房里呢,爷没空,让他们等着!” 管事的应个嗻,回身出去承办,他又叫了声回来,“把造册连夜搬出去,给爷放把火,烧光档子房。往上报,就说等档重建完了再和正黄旗交接。”他哼了声,“打量谁是傻子,跟我玩这套,还嫩了点儿!” 暮色已经渐渐合围了,天上只剩最后一点余辉,那些亲戚朋友纷纷登门来,他也得出去相迎。一造儿姑姑妹妹,一造儿王公大臣,他心里虽窝火,脸上还在笑着,拱手对来客道谢。门上记份子的笔帖式把每笔礼金报得山响,“成贝勒五十两、珣公爷五十两、佟大人三十两……”他回头一看,佟述明从门上进来,满脸堆笑上前,扫袖打了一千儿,“给主子请安,主子大喜。”左顾右盼找总管,呵着腰说,”前儿打发人送了架琉璃屏风来,主子瞧着还合心意?人多眼杂的,不敢太张扬,奴才昨儿又得一对玛瑙兽首杯,回头给主子送来。“ 那些东西全不在眼里,他计较的还是皇上这猛一发力,急于拉拢容家的两道圣旨。他冷冷一笑,“如今可当不得你一声主子了,今儿宫里不是有令了吗,抬举你们入正黄旗,我还没给您道喜呢。” 述明哟了声,“主子说这话可折煞奴才了,奴才在主子旗下这么多年,眼里只有主子爷,绝不敢有二心。今儿宫里传话出来咱们才知道,说是永和宫小主遇喜,皇上一高兴晋了裕主儿位分,咱们佟家得以抬籍,全是瞧着裕主儿的面子……主子,奴才心里您才是咱们正经主子,您还要奴才怎么表明心迹,您只管说。就是要奴才剜心,奴才也热乎乎给您捧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