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话?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她就是万分不爽。 如今看到林珑屈膝在那儿,她半天也没有发话,而是自顾自地品茗。 林珑也没再说祈求原谅的话,那泣音也被她咽了回去,她没打算在叶钟氏的面前打悲情牌,叶钟氏这人会喜欢一个乖巧听话的儿媳,也不会喜欢一个只懂哭泣的儿媳,再说叶钟氏吃过的盐多过她吃的米,在她面前过多使计,那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自不量力。 沙漏里的沙细细地流过,不快不慢,独自绽放着。 一众侍女都不敢偷瞧。 香椽进来给叶钟氏续茶的时候看了眼仍屈膝的林珑,眼眉敛起,手中的茶壶微微倾斜,斟出茶水来,低声禀道:“太太,爷刚回到府里,刚让匪鉴过来传话,说是待会儿就过来给太太请安。” 说完,她恭敬地立回叶钟氏的身后,目不斜视。 叶钟氏轻拨茶渣子,淡淡茗了一口,半晌后,方才轻声道:“起来吧。” 林珑这才起身,因时间有点久,她的膝盖略有些麻,站起来时,身子略晃了晃,香椽立即上前扶住她,她暗暗朝香椽感激地一瞥。 叶钟氏见状,被人放鸽子的气也下了泰半,一指对面的位置:“扶林姑娘过来坐下吧。” 香椽得令,扶着林珑坐到叶钟氏的对面,再下去给林珑沏碗热茶缓缓气。 “不回来也不派人传句话?林姑娘,这确是你的不是。”叶钟氏正色看她,“我也不是在为难你,这样的疏忽,在我这儿可以,如果回到京里,你还这样,背后等着揪你辫子的人多得是,到时候连我也未必能偏帮你?我这次也是让你长长记性,往后做事不要这么丢三落四的落人口柄。” 正所谓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林珑是明白叶钟氏意图的,不过这事说到底还是自己因为只顾叙旧疏忽了,也怪不得别人借机惩罚。 “侯夫人说的是,小女子记住了。”她道。 叶钟氏的神色缓了缓,“你晓得就好。”顿了顿,又皱眉道:“你那朋友出了什么事?我想想,是不是姓贝的那一个?” 她在苏州城好歹也出席过几次宴会,对这苏州最富的盐商焉能没有印象?好像他家的女儿与林珑的交情不浅,如今城里最热的话题她还是知晓的。 “正是她。”林珑神色黯淡地道。 叶钟氏知道儿子到苏州来是有公务的,这案子也是他在查,遂道:“这案子轮不到我们妇道人家多嘴,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依我言,还不如好好养伤罢了……” 林珑却道:“阿绯与我自幼认识,如今她身陷囹圄,我不可能袖手旁观?侯夫人,如果可以,可否请您帮上一帮?阿绯和她娘不过是女眷,这事由男人去扛才是……” 叶钟氏摇了摇头,“现在查案的人是尧哥儿,我是他娘,不能拖他后腿。” 这话摆明了她即便有能力也不会出手,毕竟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林珑顿时明白,没再说相求的话,手指在桌下卷着衣角,“我明白的,侯夫人当小女子没说过,这是叶公子主查的案子,我晓得分寸的,不会轻易拖他后腿。” 他都能甩袖离去,就算她再腆着脸去求他,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你能这么想我就欣慰了。”叶钟氏脸上现出些微的笑容。 林珑却是笑不出来,只能随便扯扯嘴角。 “你还没用晚膳吧?”叶钟氏问。 “还没,一时间顾不上。”林珑老实回答。 叶钟氏这才扬声唤人端菜进来,“我今儿个进得少,与你再吃一点。”脸朝一旁的香椽道:“去将尧哥儿请过来。” 香椽点点头,立即脚步匆匆地出去。 她刚要掀开外面厅堂的帘子,就看到叶旭尧正过来,遂又退回里屋,拍拍胸口,好在她自作聪明的话现在应验了,不然太太追究起来怕是没她的好果子吃,可在当时,能让叶钟氏销气的只能用这个法子。 “太太,爷正过来呢。” 叶钟氏闻言,斜睨了一眼林珑,嘴角微微一撇,这儿子八成是听说了她正在为难林珑的话,才来得这么快。 林珑神情如常,端起茶盏轻茗一口茶水。 没一会儿,叶旭尧进来,先给叶钟氏施了礼,目光看也没看向林珑。 “既然人齐了,就再开膳吧。”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