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她:“二姑娘,你又何必呢?方才若是跟帝姬说了,姑娘便再不用受苦了。” “跟嫂嫂说清楚?”夏侯清喃喃复述一遍,“嫂嫂素来还是疼我的,若是出面了,只怕王家便会说是我在嫂嫂面前嚼了舌根,只怕日后日子就更难过了……”说着,抱着怀中的阿翎,常常一叹,“春儿,你不知道,我有时好生羡慕嫂子,大哥哥那样疼她……” “姑爷也疼姑娘啊,只是太太他们……”春儿咬了咬牙,对上阿翎黑黝黝的眸子,“只要姑娘生下一儿半女,一定不会了。” 看来又是个遇上恶婆婆的……阿翎大概明白自家姑姑的处境了,一定是没有生下孩子,当婆婆的急在心里,脸上也就不好看了,说不定还给了夏侯清难堪。就算如春儿所说,丈夫疼爱,但又不能忤逆了自家母亲。 转念想想,自家老爹那真是“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还真符合现代人择偶标准。 夏侯清浑然不知阿翎的心理活动,脸上愁苦得很:“我方才本想请嫂子为我拿主意,但转念想想,若是嫂子为我做主,夫君一定会谅解,但我成了什么人?拿自家的事儿去烦劳别人,还是皇室中人?不管嫂子会做什么,总归不能使我有孕的。”低头看着阿翎,唇角挂上笑容,“每回看到这样大的孩子,总会喜欢得很。” “姑爷会谅解不假,可姑爷都说了几回不纳妾,昨儿个人还是进门了,要是在姑娘前头生下庶子,姑娘哪里还有立足之地?”春儿一脸气鼓鼓的样子,“依婢子的意思,不如就请纯仪帝姬出面,以嫂子的名义责问。” “责问?”夏侯清的笑容一瞬间就淡了下来,看得阿翎都心疼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本是我的不是,哪里能怪得了别人?我不过是想找个人倾述一二,倒也不是什么,好在夫君把持得住,并未碰那女子。” 阿翎撇撇嘴,把持得住是男人的事,但会不会勾引就是女人的事了,要是那女子真的勾引一二,姑父未必不会把持不住。这么想着,阿翎还是打了个寒战,要是以后自己也遇到这样的事……能离婚不?她可没有那么好的性子还要给小三带孩子! 知道姑姑这样处境的阿翎伸手摸摸她的脸,但她说的不无道理,要是纯仪出面,要是只是嫂子也就罢了,但无论是谁,第一个想到的,都是纯仪是皇帝的嫡亲妹妹,是长帝姬,而后才是夏侯家的媳妇,这不是活脱脱在用帝姬的身份压别人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事除了夏侯清自己咽了还能怎么办? 那春儿一看就知道是个藏不住心里话的,一脸气恼的骂道:“我偏偏就是不知道了,大姑娘竟然敢回来叫屈!她做什么不好,竟然敢塞人到大爷身边,但凡纯仪帝姬真的想害她,只需在皇上皇后面前透露一点风声,准叫她吃不了兜着走!哪像我们家姑娘……” “住口!”实在听不下去的夏侯清朗声打断她,见春儿一双大眼睛满是惊恐,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又软了下来,“你是我近身的人,言行皆是代表着我的意思。长幼有序,她是我姐姐,你又怎能这样说她?” “婢子是替姑娘不值。”春儿几乎要哭出来,拉着夏侯清的衣袖,“姑娘性子比大姑娘好上十倍不止,竟是要受这份气……”说着,捻起衣袖擦拭着自己眼睛。 阿翎呆在夏侯清怀里,小嘴瘪着,这泽安府之中,注定是貌合神离了。明白的二叔公一家,拎不清觉得谁都欠他们的三叔公一家,还有努力维持着平衡的曾叔公夫妇。 朝夏侯清怀里拱了拱,阿翎决定,不管怎么样,一定会站在姑姑这边。 等到姑侄俩回到了正堂,没有三房的一直在旁边碍事,倒是其乐融融。见两人回来,定国公起身接过女儿,微笑道:“果果喜欢姑姑吗?” 阿翎伸手放在爹爹脸上,一边拼命的吃着老爹豆腐,一边畅快的“咿呀”一声作为回答。转头又见一个眉眼间和夏侯清有几分相似的英俊青年微笑:“阿翎喜欢,倒也是难得了。” 料想这人是夏侯清同胞兄弟,阿翎秉承着卖萌无罪的优良传统,一张手,便朝着男子伸手,扑腾着要他抱。 男子愣了愣,还是伸手抱过:“这孩子这样喜欢撒娇,女孩儿到底金贵些的好。”又唤了一个三岁的小童来,低声笑道:“这是你妹妹。” 那孩子仰着头,一脸萌相,看着阿翎都浑然忘记自己是个小婴儿的事,想要伸手去捏。 “这孩子格外爱撒娇。”定国公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妻子揽入怀中,神色温柔得很,“像极了宓儿。” 瞅着自家娘亲一脸娇羞的低下头去,再瞅着在场诸人眼观鼻鼻观心,最后再瞅着两个哥哥一个抱着另一个,而另一个还在啃手的时候,阿翎顿时觉得自己已经不忍直视了,面带鄙夷的再瞅一眼爹娘,埋在叔叔怀里不出声了。 虽说这一屋子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一家人,可是到底也是分了家的!你们俩这秀恩爱都秀到别人家里来了,这真的好么!! 只是早就看惯了自家爹娘秀恩爱的阿翎很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