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晓峰的新房安排在三楼,他那群来参加婚宴的狐朋狗友兴致很高,在酒席上喝过不少酒,又转场到了尤家准备闹洞房。 在二楼的客厅就能听到楼上的喧闹,尤晓莺挑了挑眉,双手一摊:“照着架势,他们要折腾到三更半夜吧!”今天晚上是注定难眠了!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尤父倒很是淡定,“你三哥大喜的日子,一辈子也就这一次,忍一忍吧!谁叫你没你大哥他们聪明,一散席就带着老婆孩子回娘家了!” 看样子尤父现在的心情很好,不然也不会有兴趣和自己开玩笑了。谁叫她尤晓莺只有这一个窝呢,挨一晚上就好了。待着客厅陪尤父看报纸实在太无聊了,尤晓莺向身旁的方远提议道:“要不我们也到楼上去看看热闹?” 方远也没意见,正准备和尤晓莺一同起身,就被尤父出声叫住了。 “对了,今天我在酒席上遇到了建委的王主任,听他说你打算离职,放假前就把报告交给他了,有没有这事?” 方远不想在建委干了?自己怎么没听方远提过?尤晓莺震惊地望向方远,他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半点意外,更没有去反驳,看来尤父说他要辞职是确有其事了。 尤父摘下老花镜,揉揉鼻梁,“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但你才工作不到两个月,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是不是在单位里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 “叔叔,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下的决定。”方远转头瞥了尤晓莺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显然有些事方远不想让自己在场,他想和尤父单独聊两句,尤父也配合的清场,挥挥手让尤晓莺去房间帮尤母清点今天收的礼金。 尤晓莺当然是满心不情愿,一步一回头的进了父母的卧室。尤母是会计,清点礼金这种事尤家就属她最在行。她坐在床上一边算账,一边听着尤晓莺小声抱怨客厅里两个男人支开自己的劣行。 “小方不想让你知道,肯定有他的原因。就算我和你爸几十年夫妻,他的事我也未必要事事清楚,男女相处还是要留出适当的空间。” 这些道理尤晓莺都知道,但她不想什么事都是方远做完决定后才通知自己。他们俩约定了凡事有商有量的,没道理自己什么心里话都和他说了,他在想什么自己却半点不知道! “男生一般都比较内敛,不太喜欢表达,他们不会事事和你交代,但并不意味着他不在乎你。” 尤晓莺脸趴在枕头上,心里肯定尤母百分之百是有感而发。尤父平常就是个锯了嘴的闷葫芦,对子女如此,相信面对尤母时也差不多。 “妈,你和我爸也是这样吗?” 尤母勾唇笑笑没说话,看来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尤晓莺支着耳朵,但客厅距卧室本就隔得远,楼上的人声嘈杂,根本就听不见什么。等尤晓莺重新回到客厅时,沙发上只有在看报纸的尤父,方远找不见了人影。 “爸,方远人呢?” “这都几点了,他早回去了。”尤父指了指墙上的挂钟,这个时间早该休息了。尤父站起身准备回房间去,走到尤晓莺身侧的时候特意停住脚步,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刚刚和小方聊过了,以他这个年纪能想得这么长远不错了,是个有担当的孩子。你自己要好好把握!” 方远这都说了些什么,尤父从没有对家里那个后生晚辈有这么高的评价,一下子就变了天,完全站到他那国去了?尤晓莺满头雾水,带着满腹疑惑回了卧室。 建委是多好的工作从这几年如火如荼的城市发展就看得出来,尤晓莺确实有过让专业出身的方远在建筑队里帮自己一把的想法,当然她也怎么做了让方远帮她做学校规划。但她从没想过要求方远扔掉现在的铁饭碗。方远父母有多欣慰儿子能在县城的机关工作,尤晓莺在她的话里话外都能听得出来。农村能培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还进了那么好的单位,凭方远的学历在单位里爬升只是时间问题,左思右想尤晓莺都觉得他不应该辞职。 所以,尤晓莺顶着两个熊猫眼敲响方远宿舍的房门时,心里是有底气的,她可不是上门兴师问罪来的,她一夜没睡冥思苦想得出的结论是方远辞职是为了帮自己。 方远开门后看见是尤晓莺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他侧身让尤晓莺进房间。 房间里不少地方都空荡荡的,尤晓莺在墙角发现了几个已经整理好的包裹,看情景方远是真的打算辞职后从单位分的房子里搬出去。 不等尤晓莺开口,方远就直接了当地问:“你是来问我为什么辞职的吧!” 尤晓莺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这还反客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