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通体如荧光般鲜绿的玉镯,玉镯上没有任何人工打磨的痕迹。 它静静的躺在一方白色的手帕上,仿佛能魅惑人心般高傲的散发着自己的光芒,那抹无法言说的绿,仿佛能把所有春天的温柔流淌,那么肆无忌惮的、简单的、强烈的诱惑着所有见过它的人。 “真美。”无怪乎有人会铤而走险盗了皇陵把珍贵的夜明珠送给宋国母,它们本身散发的魅力就是无法估计的价值。 元谨恂笑着看着她闪亮的眼睛,觉得这枚镯子的价值此刻才名副其实。 元谨恂毫不意外她会喜欢,只是趁她迷恋时,上前一步半环住她的肩,把她圈在怀里,在她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这是当今圣上已封在陵墓中的墓品。” 林逸衣闻言顿时惊醒,如惊雷一般快速缩回手急速后退,不其然的撞入元谨恂肆意大笑的怀里。 林逸衣顿时恼羞成怒,惊魂未定的看着笑的欠扁的男人,但又瞬间镇定,首次直观的面对着一个男人掠取天下的野心,说实话很有气魄,也很令人迷醉。 林逸衣突然镇定的笑了,快速抚平自己的情绪,看向他的目光恢复如初。 她不意外人生中会遇到很多优秀的男人,他们被时间打磨的成熟、稳重,被生活磨砺的智慧有魅力,可,大多这种男人是有家室的,欣赏和直接去抢是两种人品。 林逸衣有轻微的爱情洁癖,有家室的男人,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更何况是抢? 元谨恂显然不这样想,笑容停歇后,把近在咫尺的女人揽进怀里,温和的抱着她;“都下去。”声音冷漠,抱着她的表情却很温柔。 年婳垂着头,心里立即涌起少有的苦涩,福身,快速退去。却无法忽略,王爷抱着王妃刺眼的事实,不是平日敷衍的应付、不是心不在焉的留宿,而是王爷因为王妃发自内心的高兴。 年婳突然觉得心里很堵,那位从不正眼看人的主子,何曾对她如此笑过,即便是自己为了缓和他和王妃闹僵的关系,主动把孩子送给王妃时,他也不曾因为自己的大度,看她一眼。 春香、春思鄙视的看年婳一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丫鬟,当初王妃没让你当上姨娘,你就一辈子别想当姨娘,二少爷也永远是丫鬟生的,哼! 方艺站在年姐姐身后瞪着表情得意的春思等人,有什么可炫耀的,再缠着王爷能怎样,也生不出孩子! 只有年婳神情恍惚,不愿与任何人交流。 房间内,林逸本想不动声色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元谨恂抱着她,没让她挣开,轻声又严肃的道:“衣儿,今天你做的很好,那枚镯子本该属于你……。” 林逸衣闻言顿时有种恶寒的颤栗。衣儿?“王爷谬赞。” 元谨恂含笑的松开她,放低身体,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诡异的望着她:“你呀,可比以前招人喜欢多了,本王饿了,命她们传膳吧。” 林逸衣闻言嘴角僵硬的扯了扯:“是。” 很快,饭菜上桌。 年婳等人分列两侧准备为王爷布膳。 春思预备带王妃去沐浴。 突然元谨恂道:“让王妃来吧。” 年婳欲起筷的手顿时僵住,眼里的苦涩稍纵即逝。 春思赶紧兴奋的推推王妃,眼里带着喜极而泣的泪水:去啊去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王妃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林逸衣的目光僵了一下,但还是过去了,既然都认为伺候王爷用膳是恩赐,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饭后。 关系好似‘融洽’的两位,依然谁也没有打扰彼此,各自忙碌着。 林逸衣在翻阅圣国百年来的戏本,和众多传唱名著。 元谨恂在书桌上写早朝的折子,洋洋洒洒,又是军粮重提。 年婳沉默的在一旁站着,视线落在宽阔的书案上,不敢看王爷在写什么。年婳不禁想起,罗姨娘好几次有意无意的观看王爷批阅的文书,还状似不经意的发表意见时,王爷只是笑笑,仿佛在看一个孩子无理取闹般,目光温和却内容冰冷。 年婳便不敢在王爷面前卖弄自己的所学,何况她还不如罗姨娘,她也不过是认识几个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