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眼底的滔天情意。 他的呼吸忽然从她抖动不已的睫羽落到了她的耳廓,她颤了颤,侧过脸去睁眼看着床外的桌椅,艰难地找到自己快要融化了的声音求饶: “萧齐,别这样了,真的快要有人来了。” “那你答应了吗,殿下?” 他咬着,吮着她的耳垂,明知道她受不住也要继续。 “答应吗,怀恩……” 她还支支吾吾不肯点头,他稍稍用了些力气,紧咬着她的耳垂不松开。 “不,别,我答应你就是了!” 魏怀恩捂住还残留他唇齿触感的耳朵使劲推开他,指尖摸到了他留下的牙印,怎么都揉搓不掉。然而始作俑者连发丝都没有乱上一根,噙着笑意为她整理凌乱的衣衫。 “萧齐!” 她生气了,半是逼迫半是诱惑的承诺怎么能作数?他怎么好意思这样得意? “我在呢,怀恩,你不必这样大声。” 萧齐听见了围墙外的脚步声,趁着魏怀恩还没开口反悔追了一句: “但是你已经答应我了,金口玉言反悔不了的。” 魏怀恩刚要反驳,忽听见院门门枢吱呀。孟可舒匆匆一路穿过没有关闭的房门,正看见萧齐背对她落下了床边帐幔,又向床榻躬身行了个礼,才转过身来看向她。 “殿下要休息一会,不要扰她。稍后会有医女来送药,你就留在这里按医女的叮嘱照顾殿下就是。” “是,萧大人。” 孟可舒信以为真,只以为魏怀恩受伤嗜睡是正常,便站在厅中真的没有再上前。 “本座出去一下。” 萧齐说着回头看了看帐幔内负气翻身的身影,抿了抿唇角,压下笑意才离开。 怀恩生气了,但是他的目的总归是达成了。萧齐边向阮雁的住处走着,边反复回味着魏怀恩最后吃瘪的那一幕。 脸还红着,耳垂上还印着他的齿痕,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赶紧把他往床下推。谁让她这样在意自己的模样被别人看去有损威严,要不是她顾虑这么多,他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得逞? 错过当场赖账的机会,等他回去之后,就算她还要反悔也没机会了。 想着想着便走到了阮雁住处门口。萧齐收敛了思绪,抬手敲了敲院门。 “叩,叩叩。” “萧副使,进来吧。” 东海郡。 裴怡与望楼并没有走陆路,而是沿着水路,乘着小舟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了东海郡。 端王的追兵被他们彻底甩开,到了富饶却鱼龙混杂的东海郡,他们轻而易举地乔装成了来做生意的外族人,顺利地住进了客栈之中。 “呼,总算安顿下来了。” 裴怡一进屋就把幂篱随手扔到了桌子上,直接躺进软被之中就不想再起来。 “我的东西你帮我放在一边就好了,你也快回去歇一歇吧,辛苦你了。” 他们虽要了两间房,但是望楼还是背着他们共同的行李,跟着裴怡进了她这间。 “可是我想在这陪你。” 那日在蒙山峰顶,裴怡知道了他的心意,还给了他一个吻,他以为是她愿意接受他的意思了。但是那个吻之后……她就再也没主动亲近过他。 他能安慰自己她的疏远是因为这一路上几次差点被追兵发现,哪有心思谈情说爱,但是他们就快要登上南下的大船了,是不是能有些时间分给他了? 裴怡坐起身来,有些犹豫地对上他的视线。 若说逃出端王府时因为彼此是唯一的相伴才让那些暧昧却不成形的情愫促成了蒙山上的那个吻,等到情势稳定下来,等到这颗心不再因为挣脱囚笼而过分欣喜之后,她又犹豫了。 冲动是一时的,气血上头的那一刻谁会考虑其他,但是现下尘埃落定,她不得不把那些之前抛弃掉的东西捡回来,重新理清她与他的关系。 “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望楼,你还是去另一件屋子休息吧,这里已经安全了,我不需要你一直陪着的。” “怡儿,你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床边,双手交叉垫在下巴下,手臂压在扶手上倾身向前,声音虽温和,却让裴怡觉得压迫。 “望楼,我真的累了,等我歇一会再同你说,好不好?” 思绪纷乱,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但是望楼不打算给她机会,他凑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你后悔了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