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 在霍修这句话出现之前,怀澈澈内心很狭隘地觉得,这个字只适用于两类人。 第一种,十岁以下的儿童。 第二种,六十岁以上的老人。 霍修这三十来岁,正好卡在中间。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再者说了,哪有人这么光明正大地跟别人说‘你哄哄我’啊。 看来这霍羞羞的名字,是起对了,这人是真不知羞。 霍修就看小姑娘躺在床上,一脸好像睡懵了的表情盯着他,偶尔缓慢地眨一眨眼,好像在想很严肃的问题,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发呆。 他知道应该是自己刚那句话把她给堵住了,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应该说算了,开玩笑的,但难得的,这次霍修不想让出这一步。 他真的很想看看,怀澈澈死机过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于是就在这小小的单人病房里,两个人展开了安静的拉锯。 视线在空中交错,避让,再交错,好像在玩某种需要默契的追逐游戏。 半晌,霍修看见怀澈澈抬起手来,干巴巴地捋了捋鬓角被睡乱的碎发。 “唔,那个……” 她终于开口,声线有点干,语速也慢。 霍修坐在医院的木质板凳上,没有靠背,但后脊不知不觉微微收紧,更加绷直笔挺。 “疼……” 他的一切紧张和情绪,最终都止步于怀澈澈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提住的那一口气缓缓吐出去,挂着脊梁的那股力道荡然无存,面对她的小聪明,霍修的身体懈了下去。 “哪里疼?” 谁会不知道阑尾是微创手术,谁会看不见怀澈澈说疼的时候只有眉头很演地皱了一下。 但霍修还是心甘情愿地咬住了她拙劣的钩子,顺着她的意思,把这个话题轻轻地划了过去。 “这里。” “这里?” “嗯。” 手术的创口已经缝合好了,刚才霍修问过她的主治医师,说是怀澈澈采用的这种缝合线可以被身体吸收,后续不需要拆线。 但毕竟是刚做完的手术,霍修不敢动,就把她在那指来指去的手捞了过来,“那我去喊医生过来看看?” “……也不是疼到不能忍受。”怀澈澈立刻改了说辞,“不要麻烦医生他们了。” 霍修看她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却仍旧无比生动的表情,有点好笑:“又可以忍受了?” 怀澈澈还在嘴硬:“本来我也没说不能忍受,只是有点疼而已。” 算了。 至少她还好好的躺在这里。 “你是怎么来医院的,自己来的?”他不再提哄不哄的事儿,把她的手跟个夹心饼干似的捧在了两只手的手掌心里,看着自己手掌之间,小姑娘细白的手指尖冒出头来,跟几块捏得精巧的年糕团似的,真想低头咬上一口。 怀澈澈丝毫不知霍修当下心中食欲大作:“我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胃疼了,下飞机之后打了个车,在车上就不行了,然后司机给我送到医院来的。” 当时那司机可能以为她突发恶疾,生怕她死他车里,吓得脸都白了,一路风驰电掣地到了医院,连拖带拽地给她弄进了急诊。 还好最后这一切都有惊无险,只是小小的阑尾炎。 “你是不是工作安排得太紧凑了?”霍修问。 “可能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