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等一等,我去替你拿来。” 沈采薇现在这模样被徐轻舟看见已经算是不得已,自然不好再叫一个仆人过来瞧见。就算是如今这样的境况,换作寻常女子说不准就要为了自己的贞洁要死要活。 就在沈采薇满心纠结的时候,郑午娘正挽着柳于蓝的手说话。 因为久不见沈采薇的身影,柳于蓝已经拿了一捧花与郑午娘一起站在园门口,全然一副领头迎宾的模样。 郑午娘心情极好,面上却还是一副故作庆幸的模样:“还好有于蓝你陪着我,采薇这时候都不见人影,我都要担心死了。” 柳于蓝蹙了蹙纤细的秀眉,叹了一口气:“唉,到底是我占了采薇的位置。若不是朱先生吩咐了,现今又是紧要关头,我还真不好意思。” 她们两人这般一唱一和,边上果然有不少原先就嫉妒或是讨厌沈采薇的人接腔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平日里端得高高的,为了讨好先生每堂课都去的早,这会儿却迟到了。真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于蓝你这回还是帮了她大忙呢。” 柳于蓝眼中掠过一丝讥诮,面上却是柔柔的笑,一边说话一边连忙摆手;“大家都是同窗,这又是先生吩咐的事,哪里称得上‘帮了大忙’?” 杜若惜这会儿正在后头和沈采蘅一起等着沈采薇,听到这话不免嗤笑出声来:“真是好笑!先生说的是,等游园会开始,采薇再不来就由于蓝你顶上,这会儿园门都还没开,你们就已经确定她不会来了?” 沈采蘅亦是很不高兴,气恼的道:“就是,时候都还没到,你们怎么确定二姐姐她一定不会赶到?” 郑午娘瞥了她们两眼,面上笑容冷淡,语气矜持的道:“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想必是有事耽搁了,否则早就该到了。”她那神态,就差直说杜若惜和沈采蘅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然而,郑午娘话声刚刚落下,忽然听到后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转头一看却正好看见沈采薇穿了一件簇新的校服,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那是一件全然没有改过的校服,按理说显得太过素淡了,可是沈采薇却有着荆钗布裙都难以掩饰的绝色姿容,连那寡淡的颜色都被她穿的新清脱俗。她想必是跑来的,双颊红的宛若霞光照下,乌黑的眼眸水润明亮,便是莹润的唇都如玫瑰花一般的娇嫩红艳。 沈采薇站在原地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抬头去看郑午娘,问她道:“你适才说我是有事耽搁了,不知此话何解?” 郑午娘被噎了一下,很快便含笑的点了点头:“我这不是瞧你这么久都不见人影,这才猜测一二,随口一说。采薇你很不必放在心上。”她面上笑容不改,朝着沈采薇缓缓走来,问她道,“话说起来,采薇你怎么这么晚来?” 沈采薇没有理她,只是扫了扫边上诸人的神情,适才说过沈采薇坏话的姑娘不由得在她的目光下低了头,心里又羞又气。 郑午娘被沈采薇这视若无睹的模样气得咬牙,可面上的笑容却依旧是温温柔柔的。她仿若无意的把目光往下一扫,惊诧的小声叫了一下:“采薇,两位先生给你的玉佩呢?这种时候怎么不带上?” 温大家和周大家收沈采薇为徒的事是所有人都清楚的,平日里那证明师徒身份的玉佩没带的话也没有多少人去追究,但是游园会这样的时候不带玉佩,显然就是对先生的藐视和无礼。 郑午娘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诸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看着沈采薇的目光越发复杂起来。 沈采薇这才缓缓抬起眼去看郑午娘。她的目光如同刀片一般的自郑午娘的面上划过,唇边笑意泛起淡淡的冷意:“我路上遇上个书童,不小心叫他给摸去了,正要去禀明先生呢。”她心中有些怀疑这书童乃是郑午娘或是柳于蓝安排的,故而紧紧的盯着她们,努力分辨她们的神态变化。 郑午娘的眼中不易察觉的掠过一丝冷色,快得令沈采薇几乎以为是幻觉,因为她的面上很快就浮起了一点清浅的笑意来,语声亦是一贯的轻缓斯文:“哦?不知是采薇你还记得他的模样,说不准是有外边的人趁着游园会混进来了呢,不若让人把园中的书童都唤来让采薇你认一认?” 柳于蓝亦是跟着插话道:“是了,既然是关系到先生给你的玉佩,总也不是小事。” 沈采薇一边打量着她们的神色,一边斟酌着开口道:“是......”她话声还未落下,肩头忽而被人拍了一下,不由惊讶的转过头,随即便恭敬的俯身一礼,“朱先生。” 朱先生扫了在场诸人一眼,淡声道:“游园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还不都去准备准备?采薇和午娘,你们随我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