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一夜未眠,凌晨五点多起来帮李阿婆出摊,他给一个大爷称好芹菜,轮到下一个人时,戴围巾的女孩冲他展颜一笑:“嗨。” 楚雀。 不用说,肯定是丛蕾那个大嘴巴。 “有事?”冷千山叫她挪开,把位子留给下一个大妈。 楚雀握着一个方纸盒:“你吃早餐了么?” 冷千山动作麻利:“吃了。” 他眉目坚毅,唇抿得很紧,给顾客装袋时眼睛会稍微弯一弯,楚雀在与他打招呼前,先于暗处观察了许久,这是和学校里不一样的冷千山,敛去了霸道,沉稳而持重,充满独特的男子气概。 楚雀羞涩地把纸盒给他:“我昨天的生日蛋糕,特地给你留了一块。” 冷千山客气收下,言简意赅地说:“生快。” 由于楚雀给他通风报信,冷千山对她的成见消除了一些,精明如他都瞎了眼要护着丛蕾,再有一个眼瞎的出现也是可以理解的。楚雀每天给他发消息,他不呆不傻,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她时常会聊到丛蕾,所以他也会扫一扫,就当看免费的故事会。 楚雀暂时没有要走的迹象,冷千山收了她的蛋糕,礼尚往来,便给她搬了根凳子让她烤火。他对她不冷不热,楚雀也不在意,托着腮凝视他,越看越觉得他长进了她的心里,无一处不好。 冷千山忙完后坐到电暖炉边休息,菜市场里没有空调,楚雀只能烤到手脚,冻得鼻子通红,他说道:“冷就回去。” “不冷。” 喧嚷的菜市场,一块寂静的角落陷进去,楚雀与冷千山独处一隅,心跳面热:“你在这里摆了多久了?” “三四年。” 她没话找话:“真不容易。” 冷千山没有过多解释,仿佛想到什么,突然问道:“裴奕是谁?” * 丛蕾和冷千山的冷战正式打响,两人即使在楼梯上碰见,也是各过各的阳关道,互不理睬,连丛丰都看出了异样:“千山这两天怎么没下来?” “不知道。”丛蕾闭口不谈。 冷千山公然闯进袁琼之的“地盘”恐吓她,把她唬得安安分分,周五甚至报了警,被警车开道送回家,没再来找丛蕾的茬。楚雀和丛蕾饭后逛操场消食,迎面遇上裴奕与其他人,几人聊了聊,等他们一走,楚雀无意中说道:“上次我去找冷千山,他还跟我问起裴奕,你跟他提过?” “没有啊,”丛蕾的脚步定了定,“他、他说了什么?” 上天保佑,冷千山千万不要告诉楚雀她写的日记。 楚雀耸肩:“没说什么,问我认不认识他。” “……你怎么说的?” “就说他是我们班班长啊。”楚雀迷惑,“冷千山怎么会好奇裴奕?” 裴奕与冷千山大相径庭,按理说不该有交集才对。 “谁知道呢,”丛蕾欲盖弥彰地转移话题,“你就那么中意冷千山?” 丛蕾曾出于私心撮合他们,但心底始终认为裴奕和楚雀更般配,公主就应当和王子在一起,而冷千山,充其量只能算是公主的保镖。 楚雀缓道:“打个比方吧,如果裴奕是温开水,那冷千山,”她情不自禁地微笑,“他就是烈酒。” 丛蕾想,她就喜欢温开水。 “丛蕾,”楚雀试探地问,“你是不是喜欢裴奕?” 丛蕾大惊失色:“没有!怎么可能?!谁跟你说的!” “没有谁跟我说。”楚雀因她激烈的反应一顿,“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