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点? 又为什么在伤了我,现在却又要对我那么好? “你让我怎么办?”她哽咽着问他,“你让我怎么办?” 她该怎么做? 她到底该怎么做? 原谅他? 可恨就在那里,早就刻到了骨子里。 恨他? 她告诉自己是应该恨的,可他已经拼了命在弥补…… 宋巷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连面对他都会觉得难受,她已经难受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两种错综复杂的情绪,反反复复在身体里冲撞,叫嚣。 听着怀中她的哭声,纠结而痛苦,南先生慢慢的也红了眼睛,他微微扬起下颌,没有跟她一样的落泪,他慢慢的把人推开,捧着她的,说:“巷生,不哭。” 他说:“宋巷生,我放你走,好不好?” 他说:“宋巷生,你别哭了,我放你走,好不好?” 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已经应下了她最想要的结果来哄她,可她的眼泪落得更凶了,她抱着他,喊他“南风谨”,“南风谨”,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痛彻骨髓,却又刻骨铭心。 南先生伸手揩了揩眼角的泪光,墨色深瞳,却到底是,落下了泪。 我的,巷生啊…… 他把人抱得很紧,可到底,最终,还是要松开的。 那就多一刻,多一秒,再多……一秒。 明明说过的,除非是他死了,否则,绝对不放她离开的。 明明说的那般信誓旦旦,斩钉截铁。 明明做好了即使是痛苦折磨,也要跟她纠缠一辈子的。 种种,种种,都在她的哭声和眼泪下,溃不成军。 他一败涂地,连狙击阻挡的机会都没有。 南先生一生在谁的手上会被击打的毫无反抗之力,除了一个,叫做,宋巷生的女人。 他手捧城池向她俯首称臣,可她……已经不想要了。 不想要了,连他也不要了。 南风谨没有什么可以留住她的,却要亲手放她离开。 宋巷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她好像哭了很久,很久,可南先生却一夜都没有能够入睡。 等今晚过后,他还能,还有机会,再这般抱着她入眠吗? 他还能有资格吗? 次日清晨,当窗外的鸟叫声响起,当阳光在四方城的大地上洒向一缕缕的金黄。 靠在床头就那么做了一整夜的南先生,慢慢的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张妈从佣人间醒来后,看到下楼的南风谨,略微诧异了一下:“先生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南风谨按了按眉心的位置,他说:“今天要跟太太……出去一趟。” 张妈听到这话,不由得就替两人高兴,说道:“……是该一起出去走走,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先生可要记得给太太准备些礼物,没有女人会不喜欢收到礼物,晚一点回来,一起看看夜景也很好……” 张妈给他出着主意,怕南风谨不知道该怎么哄女人开心,她是一片好意,却没有注意到,南先生唇角的落寞。 他跟南太太,哪里还有感情可培养? 楼上,宋巷生的意识慢慢的开始苏醒,她的眼睛上冰冰凉凉的,像是被贴了什么东西,她怔了一下,用手拿下来,是消肿冷敷的眼贴。 宋巷生顿了良久,这才慢慢的坐起身,原本哭了一夜,应该酸胀不舒服的眼睛,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 她拿起桌边的手机照了照,如果不是记忆的深刻,她甚至都要以为,昨晚的那些,是一场梦。 因为,她千方百计想要拿到的离婚证,南风谨那么轻易的,就应了下来。 只是因为……她在哭。 坐在床上的宋巷生,将腿慢慢的蜷缩了起来,她用手臂抱住膝盖,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太太醒了,先生……已经在等你用早餐呢,今天先生起的很早,说是……要跟你出去呢。”张妈以为两人的关系是和缓了,两个小年轻要一起出去约会,心里正为他们高兴着。 她是过来人,已经活到了这般年纪,看着他们两个纠纠缠缠这么多年,心里……多少也为他们着急。 如今,能放下些不高兴的回忆,其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尤其对于宋巷生而言。 张妈笑呵呵的看着她去洗漱,收拾好了卧室后便出去了,却不知道,洗手间内的宋巷生,在洗了一把脸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出神良久。 等宋巷生下楼的时候,南先生已经在餐桌旁了,听到她的脚步声,抬起头来,冲她招了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