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道:“你们拓拔氏不是有祖传的制香术吗?既是祖传的,怎么会没有治头疼的这种秘术呢。” 拓拔明烟笑说:“祖传的制香术就在我手里呢,还是两本,但这两本我都研究过了,寻常的头疼症确实可以治根,如果仅仅是由病体引发的,但太后的情况皇上也知道,太后并不是因病体而诱发的头疼,这样的头症就很难治了。” 说着,视线扫向他,又幽幽地递一句:“想要不让太后的这种头痛症加剧或是频繁复发,就不能气她。” 想了想,又说:“若是能让她到一个快乐的环境里,应该能彻底根治。” 快乐的环境? 殷玄抬起头,目光穿过不大不小的正厅,望向大门,再由大门往外,看向宫檐上方的那一片被烈阳照的泛着金光的天边。 她七岁入宫,十岁就当了太后,如今二十三岁,她被困在宫中整整十六年,而这十六年,她历经了别人一生都没有历经过的所有事情,太过幼小的身子超负荷地承载起了这世间的负重,所以,哪怕没有聂音,她的身体可能也会出问题,不在头部,也会在别的地方,而想让她平平安安,就得放她离开,让她像只鸟一样翱翔在纷彩的天空下。 可她离开了,他要怎么办呢。 殷玄收回视线,垂眸,伸手端过水杯,缓慢地喝着。 喝了大半杯,他将杯子搁下,冲拓拔明烟说:“你能教朕制息安香吗?” 拓拔明烟一愣:“皇上要学制息安香?” 殷玄说:“嗯。” 拓拔明烟看了他半晌,笑着说:“皇上想学,明烟当然很乐意教,只是皇上国事繁忙,有时间吗?” 殷玄说:“朕会安排好时间。” 为了婉婉,他就是没时间也会排出时间的。 拓拔明烟高兴地说:“那皇上定个时间,或是等你哪会有时间了,提前派个人来通知,我将材料先准备好,皇上来了直接学,也不用浪费不该浪费的功夫。” 殷玄点了点头:“好。” 拓拔明烟听他说好,喜悦的眉开眼笑,她想找些话题与他聊,可又不知道该扯什么话题,殷玄并不是一个爱聊天的男人,如今能说的就是他的选妃之事,可拓拔明烟也知道他很厌恶这件事情,提了只会惹他心烦,不会讨他半点欢心,那还是不提了。 正绞尽脑汁想着提什么话题好,坐在椅子里的男人就站起了身子,一言不发地往外走了。 拓拔明烟连忙追上去,问道:“皇上要走了?” 殷玄没应话,龙袍裹着高大俊漠的身子,跨出了门。 回到了御书房后,殷玄又开始沉默,他面前摊着奏折,可他却没有看,他只是在想,要不要再退让一回,就让她去皇陵别院住。 可一想到她的性子,真的让她搬去了皇陵别院,那他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她不放飞他就掌控不住她,更不说她放飞以后了。 他可以安安心心地娶妻纳妃,他可以安安心心地做好一个帝王,但这后宫,一定得有她。 殷玄只片刻的心软之后又强硬地给自己的心上了一层枷锁。 他是皇上,他做好他该做的一切。 她是太后,她也该有她太后的坚守。 晚上的时候殷玄去了一趟紫金宫,他并不是去陪她吃饭的,虽然他很想陪她吃饭,但他知道,聂青婉生气的时候就不愿意见他,更不会留他吃饭,他只是过来看看她,从今天起,他当一个真正的皇帝,做她嘴上心里一直念念叨咕的儿子,她不舒服,他这个儿子过来慰问请安,仅此而已。 聂青婉确实没见他,他就对着门,向里面拜了礼,然后走了。 第二天上朝,在金銮殿上,他当着文武百官和三公的面,把昨日聂青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