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走的没影了,殷玄这才出声问:“前面会有危险,是吗?” 聂青婉说:“你之前在养伤,这事儿就没跟你说,但以你的聪明,应该也能猜到我这么做是为什么了。” 殷玄说:“那些在问帝山刺杀我的人,会卷土重来。” 聂青婉说:“嗯,你养伤期间封昌有多方暗查,但是没有那些人的踪迹,也许是放弃了这样的念头,也许是在等待时机,敢出手杀你,又敢抢夺天子剑,这些人绝非普通人,而幕后之人也不会像两年前的荇国国君和百川国国君那样无知无能,定然也是一个足智多谋,令人不可小瞧之人,所以不得不防一下,我们分两路走,混淆那些人的耳听和视线,任吉他们走官道,我们走小路。” 殷玄蹙眉:“小路就不危险了吗?” 聂青婉说:“危险呀,但不是有你吗。” 殷玄一怔,接着就扬了扬唇,笑了,他说:“嗯,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从来没觉得太后是个弱女孩儿,纵然她没有一丝武力,可这么一刻,看着她软软的小小的站在他面前,身高好像还没他高了,梳着儿童辫子,穿着质地一般的儿童棉服,除却那张脸令人叹为观止外,她的打扮让人乍一看上去就是山野村夫里的孩子。 殷玄伸手,将聂青婉一拉,笑着说:“那我们走山路,顺便找户人家要点布,把这么显眼的剑给包一下。” 其实是刚马车里也有布,但那些布质地都比较好,用那布包剑,也容易暴露身份。 再者,刚殷玄也不知道他们是要单行的,所以也没想起来要包剑。 但现在要单行了,就得把这么显眼的剑给包起来。 聂青婉同意了。 于是二人就往山间小路走,看到一户人家了,就上门去讨布,讨到了也不多留,一番感激后就又继续走,在路上,殷玄把天子剑用布严密包裹住,再往肩上一背,黑灰的老粗布配合着他质地粗糙的衣服,倒也是相得益彰,一点儿都不突兀。 虽然是走小路,但也是有方向的行进,遇到山川水流,殷玄就抱着聂青婉轻功御行,跨过这些障碍。 过第一个危险之地的时候,没有出问题。 过第二个危险之地的时候也没有出问题。 但是,在过第三个危险之地的时候,任吉一行人遭遇到了伏击,彼时正是午时,烈阳高照,寒风湛湛,官道上无人无车,只有忽然而来的大石从头顶落下。 官道离小路相差甚远,可官道上的喊杀声一出来,殷玄就听到了。 殷玄猛地将聂青婉一拉,拽进怀里,以手臂严密地护着她,那双漆黑有神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然后又竖起耳朵,听风声,听远处的撕杀声。 聂青婉听不见,问他:“出事了?” 殷玄说:“嗯,任吉他们遭到了埋伏。” 聂青婉不言了,她虽然听不见,可她能判断,她抬头看了看正午的阳光,低声说:“这些人只是前锋,是来探路的,他们的目地不是撕杀,而是想确定我跟你是不是真的在那辆马车之内,所以,他们下手的对象应该是马车。” 殷玄不说多么的耳力惊人,可离官道这个距离的声音他还是能够听见的,他又听了一会儿,这才发现打斗声忽然就消失了。 殷玄低头,看向聂青婉。 聂青婉问:“结束了?” 殷玄说:“嗯。” 聂青婉说:“那走吧,最危险的在前面。” 她拉开殷玄的胳膊,往前走去。 殷玄赶紧跟上,跟上了之后就问她:“你不关心他们是否知道了我们不在马车里吗?” 聂青婉说:“不管在不在,一会儿都会遇到强悍的对手,你放警觉点,有可能这条小路也会有人拦杀。” 殷玄眼眸一沉,应声:“嗯。” 事实确实如聂青婉所猜,刚那一拨黑衣人只是试探的前锋,真正的危险在后面。 而这个后面却是离了很长时间,几乎让人都松懈了。 从正中午开始出现了那一拨拦杀者外,一个下午,不管是官道还是小路,都风平浪静,遇到有人了,殷玄就会抱起聂青婉,避开所有人,踏树而过。 当然,他能抱着聂青婉踏树而过,是因为他们遇到的都只是普通的平凡人。 到了晚上傍晚时分,聂青婉饿了,就跟殷玄坐在一处水溪边吃干粮,只是才刚吞了三口,殷玄就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