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们五个人去。” 殷玄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倏地一下扭头瞪着她:“我也要去。” 聂青婉说:“你留下。” 殷玄捏了捏筷子,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甩桌走人,为什么他们去,不让他去! 一路上不让他骑马就算了,他忍着。 可这么重要的打前锋的工作,为什么还不让他做! 那他跟来干嘛! 他辛辛苦苦地训练那两千士兵是干嘛! 殷玄气的眼睛都红了,饭都不想吃了,这会儿他觉得很委屈,当傀儡的委屈,以前他就是受殷氏皇族的排挤,他也没觉得委屈难过,可这会儿,心里实打实很难过,可他又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就努力忍着,忍着忍着眼睛就更红了。 他垂下头,默默地扒着饭。 陈温斩扫了他一眼,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他吃了。 任吉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他也吃了。 还有聂音,封昌,殷天野,聂西峰,聂不为,他们也都给殷玄夹菜了,看出来他这会儿情绪不好,只闷着头吃饭,都不吃菜。 大概能理解他的难受。 但是,太后的话就是圣旨,没人能够违背。 聂青婉也给殷玄夹了菜,可殷玄就是不吃。 聂青婉想着,你还来脾气了,你是太子,你是王,这种打哨的事情当然不用你亲自去,以后真要上战场的时候,自给你表现的机会。 他不吃聂青婉夹的菜,聂青婉也不给他夹了。 吃完,聂青婉让聂音去问一问这个酒楼提不提供住宿,如果提供,就定一个厢房。 聂音去了,不一会儿回来说隔壁有客栈,没什么人,她就先定好了一个厢房。 于是,众人都吃饱之后,封昌、殷天野、陈温斩、聂西峰、聂不为五个人走了,他们回外面的营寨,准备晚上夜探周边小国的准备工作。 聂青婉领着殷玄,跟在任吉和聂音身后,进了客栈。 进去了,任吉去检查房中情况和设施,聂音去查看床铺,聂青婉原本是要跟殷玄说话,可这小子进来了就板着脸靠在窗户边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窗户外面,浑身上下写满了委屈。 聂青婉笑,走过去,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胳膊。 殷玄不理她,还故意把胳膊压在墙边,不让她碰。 聂青婉问:“生什么气呢?” 殷玄还是不理她,可眼睛无端的又红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窗户外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 他的内心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心酸和憋屈在发酵。 他知道他这样不对。 他知道他没有生气的资格。 他知道他是傀儡,就该有傀儡的自觉性,他只要乖乖地听从安排就好,不需要有自己的主见和思想,更不需要有自己的抱负。 被人嘲笑就被人嘲笑。 被人瞧不起就被人瞧不起。 反正以前也不是没受过。 再受一次又怎么样呢。 不会怎么样。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难过,难过的甚至都想哭呢! 明明一开始,他也想得很开。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就想不开了呢? 从她给他分了两千士兵那刻起吧。 那一刻他忽然知道,他不是傀儡。 那一刻他忽然知道,他也可以证明自己。 那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她其实是懂他的。 可是,理想和现实总是有这么大的落差,他所有的知道都被她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给击的粉碎。 他觉得他十分的可笑。 是的,可笑,可笑之极! 为了不让她失望,他废寝忘食的练兵,读书,练武,他把能睡觉的所有时间都腾出来了,一天能睡到两个时辰都是奇迹,他不怕苦,不怕累,就是身体再负荷不住他也忍着,他只想证明给她看,她没选错他。 可是,他再努力有什么用呢,她压根不给他表现的机会,她压根不需要! 想到这里,殷玄还真的笑了,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自以为是,更笑自己的一厢情愿,他认为他不是傀儡他就不是了吗! 现实打在脸上的滋味生生如刀剜入心口一般,让他认清了血淋淋的现实。 殷玄伸手握紧了窗棂子。 他个子原本不高,可过了一个年后,他就突然长高了,至少现在能跟聂青婉平齐了。 站在窗前,虽然有些显矮,可至少抬起手臂,还是可以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