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坐御辇去了金銮殿之后大雨也还没有停,好在大臣们都一个不落地准时上了朝,今日的早朝注定如同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一样,会响起一道惊雷。 昨天聂北已经在金銮殿上让大臣们惊了一回。 大臣们也知道,昨天尘封三年多的紫金宫开了,皇上去了,聂北也带刑部的人去了。 其实一大早大臣来到金銮殿的偏殿候朝的时候就想向聂北问一下情况,但聂大人站在那里,背手而立,目视门外的大雨,那沉默的样子有些令人害怕,大臣们就没敢上前。 鸡贼的,忍不住好奇的人就去找华图和功勇钦了。 只是,也没能打探到什么。 这刑部的人,偶尔嘴紧的就像河蚌。 大臣们悻悻,也就不问了,想着反正等皇上来了,聂北也会当着皇上的面,当着文武百官们的面,剖析案情,那他们就等着。 结果,等来的是另一场暴风雨。 本来昨天的案子已在昨天,于烟霞殿结案了,只不过,当时所在之人不多,除了刑部的几个人外,就是烟霞殿的主子明贵妃,还有皇上和皇后。 而关于烟霞殿那起‘药材杀人’之案的背后阴谋,当时之人,除了聂北,殷玄,聂青婉,还有后来知晓内幕的拓拔明烟外,旁人皆不知。 殷玄也不会让任何人再知道。 于是,上了朝,他就只字不提昨日之事。 但是,他不提,聂北却非提不可。 待大臣们向皇上问安完毕,聂北就站了出来,冲九五之尊龙椅里的男人说:“皇上,昨日之案……” 话刚说到这里,殷玄就眯起冷戾的凤眸,阴沉着声音打断他:“昨天的案子已经查清楚,也已经结案了,聂爱卿无需再提了。” 聂北说:“表面上看着是结案了,但有一个更大的疑惑需要臣来澄清。” 殷玄当即就有些怒,提名道姓地说:“聂北,既已结案,就不要再多说,朕的话不是开玩笑。” 聂北冷笑,应腔说:“臣的话也不是开玩笑,皇上那么害怕臣提起那个案子,又怕臣将那些疑惑给解答出来,是为什么呢?是因为皇上你做了亏心事,怕世人知道,还是你想袒护明贵妃,为她的罪行遮掩?” 他陡地转身,面对各大臣们,语速极快却又从善如流地说道:“昨日的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在紫金宫查到了什么,那又是怎么样的一件悬案,我想大人们都想听一听,那聂北就在此向各大人们细叙一遍,昨天确实在紫金宫查到了鸫狳草,在此之前,大人们也都已经知道,鸫狳草已绝迹人间,不可能再存在,但太后生前爱收罗奇珍异宝,包括这些珍奇药材,在我初次听闻了这件案子后就隐隐地怀疑是太后所为,但又实觉匪夷所思,故而一直没有往紫金宫去怀疑,后来刑部彻查了烟霞殿周边的所有宫殿,皆没有查出可疑之人,我这才把目标锁上了紫金宫,但是,已死之人怎么会出来祸乱烟霞殿,这是我十人想不通的事情,尤其太后爱民如子,对任何人都视同己出,哪怕吴平和庞林仅只是一个下人,太后也不忍心伤害,再者,她已经去了,而且还去了三年多,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呢,完全不可能,之前猜测是太后,也只是因为我知道,这天下间若说还能寻一株鸫狳草,那必然就在紫金宫,一开始只是怀疑,后来就是肯定,当我在紫金宫找到这世间仅存的最后一株鸫狳草时,我没有一点儿喜悦,反而是满心沉重,你们不知,太后她已魂归西天,可为何还会以这世间绝迹之药材来祸乱烟霞殿,甚至是整个后宫,那是因为,太后死不瞑目。” 一句死不瞑目,让满殿大臣们生生一惊。 本来刚开始听到聂北说的那句“是因为皇上你做了亏心事,怕世人知道,还是你想袒护明贵妃,为她的罪行遮掩?”时,大臣们就面色变了变,心底爬满了震惊,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皇上做了亏心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