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又狠辣的太后给灭了。 那些纸定的合约在她眼里就是狗屁,那些假意曲迎的国君们在她眼里也是狗屁,她一个不留,全斩了。 当然,殷祖帝所算的大概只是聂府,他要靠聂府来灭掉他病危后期以下犯上的小国们,只要不是殷氏,大殷就不会落下背信弃义的名声,却不想,他的皇后,远超出他的预料,成了手执革新的冲锋者,她把大殷带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之况,国土扩展数倍。 当然,殷祖帝压根不怕聂府一族人会窃取了他的国家,因为他故意不让殷氏皇族之人入他的病床前,就是为了让殷氏皇族人对聂府不满,进而牵制聂府,但他又万万想不到,他的皇后,以绝对的实力收服了殷氏皇族人,让他们甘愿俯首称臣。 她当初若真的要颠覆大殷,应该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可她没有。 她为什么没有? 殷玄想,那是因为她内心里其实并不喜爱皇权,不贪恋权位,亦不喜欢这冰冷的后宫,她要的是什么呢?是自由自在的宫外生活,她想要的,只是平凡的生活。 殷玄呼吸急促,当看清这个紫金宫神殿背后的真相,他只觉得喘不过气,所以,即便当年他不杀她,她亦会抛弃他。 等他坐稳了皇位,她就会走。 殷玄忽然一转身,又回了龙阳宫。 自封后大典过了之后,聂青婉就活在了众星捧月之中,最近她虽不嗜睡了,但明显觉得口味变了,她以前最爱吃玉米糕,爱到骨子里,可最近一闻玉米糕就想吐,完全见不得,更闻不得。 这么反常的反应,让聂青婉隐隐地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她可能真的怀孕了。 王云瑶自大典过后又回了刑部,闹闹还是一天到晚地黏着聂青婉,且越来越黏了,但也仅限于黏在她的袖筒里,也不出来。 浣东和浣西随身伺候。 李玉宸自大典之后也又回了李府,说是仲秋过了之后再进宫。 袭宝珍也还是每日来龙阳宫陪聂青婉,偶尔聂青婉会让浣东去喊宁思贞和杨仪澜来龙阳宫搓牌,又让浣东和浣西去门外守着,看到殷玄回来了立刻进来报,所以殷玄每回都逮不着她了,虽然一进门看到西苑的三个小主都在,殷玄就猜她又玩牌了,但也无计可施,只能装作不知。 关于拓拔明烟,后宫已无人再提起她,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在烟霞殿,还有一个明贵妃。 拓拔明烟自那日大典之后也再不出现,烟霞殿寂静无声,更似无人。 殷玄没再去过烟霞殿,聂青婉也没再去过,但聂青婉知道,她没有忘记这个人,殷玄也没有忘。 升任成了太医院副院的冼弼比以前忙太多了,但还是记得给聂青婉制保胎丸,那些保胎丸在封后大典之前冼弼就交到聂青婉手上了,聂青婉每日吃一颗,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故而,察觉到自己有可能真的怀孕后,她就宣了冼弼,给她号脉。 冼弼号完,表情复杂,说喜不喜,说悲不悲,总之一言难以尽诉,他说道:“皇后确实有喜了,你的感觉没错,你已经怀孕两周。” 聂青婉是摒退了左右让冼弼号脉的,所以此刻这话只有她听见,只有冼弼知道。 聂青婉收回胳膊,脸上没有惊,也没有喜,她只是说:“我不想让殷玄知道,你去配药,让王榆舟或是其他太医们号不出来我的喜脉。” 冼弼一愣,不解地问:“为何?” 聂青婉心想,为何呢?大概是因为她怕看到殷玄脸上的欢喜,怕看到他激动高兴,盼望着孩子出世的那一双灼人的眼神,她怕她会心软。 聂青婉说:“不想让他知道罢了,一个将死之人,没必要知道这样的喜讯。” 冼弼似乎明白了,低声说:“嗯,我这就下去配药。” 聂青婉道:“今夜配好,明天早上就来交于我。” 冼弼点了点头,拎着医药箱就出去了。 等殷玄回来,冼弼早回了太医院,不过冼弼过来给聂青婉号脉的事情殷玄还是从张堪嘴里知道了,进了寝宫,殷玄找到聂青婉,将她抱到怀里,问她:“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