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门来汇报,说晚膳摆好了,殷玄这才松开聂青婉,然后端着一张笑靥如花的脸,看着聂青婉恼火地掸着裙袖的样子。 等她理了袖摆下床,他也下床去洗手了。 洗完手,他拉着聂青婉去御膳房。 这回嘴没有被帕子蒙着,故而,他一出来,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唇上的伤口,然后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呀! 再然后,一致的保持沉默。 但一转身,这些下人们就是龙阳宫里议论开了,说婉贵妃有多生猛,说婉贵妃有多饥渴,说婉贵妃有多可怕,都急切的在御辇上跟皇上…… 然后,龙阳宫里的下人们一致地对婉贵妃有了新的认知,那就是,婉贵妃的需求可真大,皇上也真是辛苦,为了满足婉贵妃,这受了多大的罪呀! 下人们一致同情皇上,总担心哪一天婉贵妃会把皇上给榨干了。 聂青婉要是知道这些下人们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定会扒了他们的皮。 殷玄要是知道这些下人们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定会重重有赏。 但是,他们不知道。 能在龙阳宫当差的,那都是极有眼力见的,即便心中万马奔腾,可嘴巴不言,面上也不显,他们依旧本本分分。 随海看到殷玄嘴唇上的伤口,眼角抽了抽,可他啥也不说。 皇上乐意着呢,他这个太监说屁。 谢右寒也看到了殷玄嘴唇上的伤,他默默地抿了抿唇,余光扫了聂青婉一眼,手无声地攥紧,默默地深吸一口气,他告诉自己,郡主是皇上的女人,以后这种情况大概会常见,他得适应。 王云瑶掀了掀眼皮,见皇上嘴唇那么惨,她只想笑。 浣东和浣西在触到殷玄唇上的伤口时,吓的立刻垂下头,在心里把聂青婉碎叨了一路。 到了御膳房,殷玄拉了聂青婉进去,还是挨着椅子坐,随海给殷玄布菜,王云瑶和浣东浣西给聂青婉布菜。 殷玄着实很饿,在吃饭前拿帕子把唇上的药膏擦掉,但是吃了两三筷子后他就不吃了,实在是嘴唇疼的厉害。 随海是有眼色的,知道殷玄这个时候吃不得带辣带重料的菜肴,他就专挑清淡的给他夹。 但即便是清淡的,也有油盐料。 那些料水沾上了伤口,依旧会刺激着伤口隐隐地发疼。 殷玄叹口气,放下筷子,说道:“朕不吃了。” 随海一怔,也跟着收筷。 聂青婉看了殷玄一眼,知道他其实没吃饱,就伸手把玉米糕盘端过来,对他道:“那你吃这个吧。” 殷玄侧头看她,伸手揉揉她的头,说道:“不用管朕,你好好的吃。” 聂青婉拍开他的手,对随海吩咐:“你去御厨,让那些厨子们弄青菜混和着米饭再配上肉,做饭团,做好了端过来。” 随海一听,当即喜上眉梢,赶紧领了命下去了。 饭团并不是宫中御膳的菜品,不管何时摆菜,都不会摆这道,今晚的厨子们也不知道殷玄的嘴唇受伤了,他们还是按照每日皇上的饮食规格来做的菜,这些菜全都色香味俱全,且营养价值极高,但都带汤汤水水呀! 饭团没有汤,亦没有水,恰好就适合殷玄这个时候吃。 殷玄的饭量比聂青婉大多了,上一回聂青婉的嘴唇被殷玄咬破了,聂青婉垫点玉米糕就行了,可殷玄光吃玉米糕是吃不饱的。 而且,太甜,殷玄实在受不了那甜腻的滋味,吃个两三个还行,吃多了他会不舒服。 如果有聂青婉陪着吃,殷玄还能多吃一些,但现在让他一个人吃,他委实吃不下。 饭团是民间之物,也是大殷帝国的战士们行军在外裹腹的最佳干粮,以前殷玄倒是常吃,但太后收兵养息后,他就好久都没再吃了。 听到这么熟悉的名字,殷玄的眸光一下子就柔软了,他的目光淡淡的放在身侧的女孩身上,想着她真的什么都不再顾忌了,什么都敢说,也什么都敢做了。 作为晋东郡主,华北娇应该没吃过大殷帝国的饭团,可能听说过,但对饭团的认知绝对模糊不堪,更不可能用如此熟稔的口吻说出来。 殷玄又伸出手,不过这一次不揉聂青婉的发丝了,他改成去捏她的脸。 聂青婉没有因为殷玄搁下了筷子而让自己也跟着搁筷,她还是专注地吃着自己的,那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特别可爱。 殷玄捏了一下,不过瘾,又捏一下。 聂青婉扭头瞪他,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后,很不耐烦地道:“你就不能不打扰我吃饭吗?” 殷玄很是无辜,眨了眨眼道:“朕有打扰吗?” 聂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