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虎呀,飞一般地跑出去,去练武场,把李东楼喊了过来。 李东楼莫名其妙,路上问了随海皇上这么个时候喊他是何事,这段时间宫内禁军全在操练,御林军护卫皇上,按理说,没他事儿了呀,皇上就是有吩咐,应该也是吩咐戚虏才对,怎么会喊他呢? 李东楼不解,可问了随海,随海除了一阵叹气外,啥都不说,只道:“你去了就知道了,奴才也不知道皇上对你有什么吩咐呀!” 李东楼问不出来名堂,也不问了。 去了龙阳宫后,到殷玄面前见礼,见完礼,殷玄让随海把荷包给李东楼。 李东楼纳闷地接过,看了看,用询问的眼光看向殷玄:“皇上给臣荷包,是啥意思?” 殷玄道:“这荷包里的香有问题,这香掺和着婉贵妃喝的药,可致人死,荷包是明贵妃给朕的,但这香到底是不是出自明贵妃之手,朕需要弄清楚。” 李东楼听着,骇然惊目,可致人死?也就是说,明贵妃在借皇上之手除掉婉贵妃?李东楼莫名心惊,突然就觉得这后宫的女人真是可怕,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皇上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这香的来处。” 殷玄道:“重点查皇后。” 李东楼眼眸一眯,说道:“是。” 殷玄又对王榆舟道:“把刚刚的药方再写一遍,再把荷包里的香料名字也写出来,交给李东楼。” 王榆舟应了一声是,又跟着随海去了隔壁的偏殿,将药方再写一遍,然后把荷包里的三种香料名字都写出来,交给李东楼。 李东楼接过手后把荷包还给殷玄,殷玄道:“你拿着,必要的时候可拿出来对比香味。” 李东楼想了想,觉得也对,就连同那些纸张一起揣进了袖兜,又冲殷玄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出去。 李东楼走了后,殷玄挥手让王榆舟也走了。 随海安静地守在殷玄身边。 殷玄斜靠在龙床的床头,伸手狠狠地摁着眉心,他不怕别人使坏,他就怕聂青婉自己使坏,这后宫的女人,不管是谁,想跟她斗,都没那本事,他不担心别人怎么作死,他就只担心聂青婉自己作死。 她那么坏的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刻意加重荷包里面香料的份量,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还是为了早日中毒? 她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她知道他爱她爱的不可自拔,所以非要利用自己,让他再疼一场吗?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狠心拿自己下手,狠心让他痛! 殷玄气的握拳就朝床上狠狠地打了一拳,一拳就将龙床给打散架了,随着“啪”的一声巨响传来,龙床霎时四分五裂。 虽然床毁了,可殷玄坐的那个方尺见大的地方却什么事儿都没有,四周俱簌,唯他周身仿若被强大的内力笼罩,枝沫灰尘都难近一分。 随海被那道巨大的碎裂声吓的心惊肉跳,眼皮子翻了又翻,悄然地打量了一眼殷玄,见殷玄坐在那里,面目沉冷,煞气凛身,他更是连呼吸都不敢喘一下了,他摒着气息,扎着头,静默地立在一边。 殷玄缓了很久,这才勉强忍下心中的闷痛以及那有可能在自己失察的情况而害了他的婉婉一命的后怕劲,他放下腿,站起身,冲随海问:“婉贵妃在哪里?” 随海道:“奴才还没来得及去问,奴才下去问问。” 殷玄道:“去问。” 随海连忙下去,向宫女和太监们打探聂青婉的去处,打探好,他进去向殷玄回复,殷玄道:“你安排人把龙床换了,朕一个人过去,你不必跟上。” 随海应了一声是,垂着头送他离开。 殷玄背着手往前走,走出四五步后又顿住,他转过身,对随海道:“对龙阳宫里的所有宫人们讲,朕的荷包丢了,让他们四处找找,找到的,朕重重有赏。” 随海一愣,很快就明白殷玄这样吩咐是何意了,那个荷包既是有心人放在皇上身上的,那就必然会被人暗中窥视,皇上每日戴着还好,一旦不戴了,就必然会引起那些人的警觉,指不定还会有后招呢。 再者,婉贵妃也利用了这个荷包,至于行什么计,随海不知道。 但随海知道,皇上这样的吩咐不是应付那些暗中使坏的人,是为了能在婉贵妃问起的时候他能给出合情合理且不会让婉贵妃起疑的理由。 当然,这个理由也很完美地应付了那些暗中窥视的人。 一句荷包丢了,轻松解决所有问题。 随海忍不住为皇上的智慧折服呀,皇上就是皇上,城府之深简直令人发指,而这样心思诡谲老谋深算的皇上,这一回,能算计得过太后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