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冼弼那头熬好药也送了过来。 虽然王云瑶很想动手帮聂青婉把药和纱布换了,可她实在不敢,只好去喊殷玄。 殷玄来了后,先喂了聂青婉吃药,然后给她换药换纱布。 等一切弄好,殷玄让随海把剩下没有批改完的奏折搬过来,在床前摆一张桌子,他在这里批,随海领命下去,不一会儿东西就摆好了。 殷玄挥挥手,让他还有王云瑶和浣东浣西都走了。 殷玄是打定主意今晚不睡觉,因为昨晚他睡着了,害的早上聂青婉起来的时候扯到了伤口,纱布上渗了血,故而,他忙完手上的奏折后,就又去拿了一些书籍看。 聂青婉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殷玄在龙烛下看她,看着看着就失神了。 这样的场景,他幻想过好久,如今,终于成真。 …… 下午从龙阳宫出来,陈德娣直接回了寿德宫,她没有邀请拓拔明烟去寿德宫坐坐,也没有邀请李玉宸去寿德宫坐坐,拓拔明烟和李玉宸也没说要去她的宫殿,故而,各回各的宫。 陈德娣回去了后心情看上去挺平静,何品湘给她奉茶的时候小心地观察了一眼她的脸色,低声说:“娘娘怎么不寻着这个机会让拓拔蛮子来坐坐,商量一下荷包的事?” 陈德娣垂眸接过茶杯,慢慢地喝着,喝了一半,不知想到了什么,再也喝不下,她将茶杯递给何品湘,掏了帕子擦了擦嘴,说道:“不着急。” 何品湘便不吭声了。 采芳不明白,说道:“娘娘怎么能不着急呢,今日看婉贵妃的状态,好的不得了,我们如果不快点动手,她的病养好了,我们就没机会再动手了。” 陈德娣冷笑道:“皇上心疼她,虽然她今日气色看上去是挺好,可她那身板,中了那样的箭伤,不养个半月一月的,皇上是不会撤了她的药的。” 她又垂眸,缓慢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凤戒,阴毒地道:“放心,时间足够用。” 采芳笑了笑,亦不吭声了,想着娘娘是东宫皇后,论心机,那华北娇不一定比得上,论谋略,那华北娇也不一定比得上,论权势,那华北娇更比不上,她担心什么呢,她应该相信娘娘,更应该相信陈家。 再看一何品湘,老沉静稳,一点儿都不担忧,采芳就觉得自己是瞎操心了。 采芳道:“娘娘说的是。” 陈德娣看了她一眼,说道:“虽然不用着急,但该准备的工作还是得做,我们得弄到婉贵妃喝药的那张单子,龙阳宫里里外外全是皇上的人,想要在那里偷东西,十分困难,不过,万幸的是,婉贵妃中的是箭伤,而治箭伤的药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应该都知道,所以,晚上让我母亲进宫一趟,我与她一起吃顿饭,然后让她明日去一趟窦府,找窦太医要药方。” 采芳道:“奴婢这就派人去陈府,请陈二夫人进宫。” 陈德娣道:“不急,得太阳落山了再去。” 采芳虽不明白,却还是点头:“是。” 陈德娣要找拓拔明烟,但也不急一时,至少今天是不能去的,而且在找上拓拔明烟之前,她这边得先把那个能引发聂青婉药中的毒香找出来。 拓拔明烟虽然擅制香,可她无权无势,就算有心要致聂青婉于死地,也没那个能力。 她只能等时机。 陈德娣就是要拓拔明烟等的不耐烦了,等的所有情绪都用尽,然后再找上她,到那时候,你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做什么。 不得不说,陈德娣也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人,把拓拔明烟的心理抓的准准的。 拓拔明烟回到烟霞殿,着实被嫉妒冲昏了头,回去就把屋里的东西砸的稀巴烂,等砸完,坐在那里,气喘吁吁,极为痛苦。 红栾和素荷都劝她。 可劝不住。 拓拔明烟太爱殷玄了,哪怕她告诉自己,她应该死心,可怎么能死心呢? 她若能死心,当初能背叛太后吗? 她若能死心,还用如此折磨自己吗? 她不能死心,她亦没办法不爱他。 拓拔明烟红着眼眶,只觉得人生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哪怕早年被父亲无情地卖给羌氏,任羌氏之人蹂躏践踏,她也没有这么痛过。 拓拔明烟抓住红栾的手,哭道:“红栾,你说华北娇为什么就有这么好的命,她凭什么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她凭什么!” 红栾心疼地抱着她,说道:“娘娘,这只是一时的,你别又被她刺激了。” 素荷冷着声音道:“我今日没去,不知道龙阳宫是什么情形,但猜也猜得到,龙阳宫在禁严,那个华北娇又受了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