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婉收回手,在衾被上擦了擦,闭上眼睛,睡了。 等她睡着,殷玄又翻过身子,侧着看她。 为什么不让朕叫你婉婉,你听的不舒服,还是听的别扭,还是你已经猜到,朕知道了你的身份? 他伸手将衾被往上提了提,脸贴着她的肩膀,轻声说:“朕爱的不是华北娇,哪怕你顶着她的身子,你也只是朕的婉婉,朕不可能对着你喊别人的名字,婉婉,朕爱你,很爱很爱,你可否知道,朕爱了你好久好久,你又可否知道,为了爱你,朕甘愿活在地狱里。” 他忽然一阵惆怅:“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拿起她的手,按在心口,喃喃道:“没关系,你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只要好好享受朕的爱就行了,朕不用你付出,朕一个人付出就好了,你只要呆在朕身边,陪朕走完这一生。” …… 早上那会儿,殷玄没上朝,随海遣退了大臣们后就走了,陈府一家人也没有逗留,跟着走了,但走出大臣们的包围圈后,陈建兴就朝寿德宫去了。 陈德娣昨夜没睡好,早上老早就醒了,脸色不好,原本上了浓妆,可后来想想又没人来看自己,皇上不来,她遮与不遮都无意义,索性又让采芳把脸洗了,随便点了些胭脂,就去吃饭。 吃完早饭,她想到院儿里走走,何品湘扶着她,采芳撑了一把伞跟着。 婉贵妃没有被一箭射死,聂北又出来了,这事一想一个闹心,散步也散的秀眉紧拧,十分不安,等坐在凉椅里了,她觉得还是得传她娘进宫来说说话,只是,她还没行动,陈建兴就来了。 陈德娣当即高兴地站起来,让何品湘快去把她爹迎进来。 何品湘去了。 等何品湘带着陈建兴进来,陈德娣已经回了屋。 她坐在凤椅里,看着陈建兴朝她行了礼。 等陈建兴直起身板,陈德娣挥挥手,让不相干的宫女和太监们都退出去,等屋内没外人了,陈德娣站起来,走下凤椅,来到陈建兴面前,问道:“爹今日没上早朝吗?” 这个时辰点,往常都是上朝的时候,她爹断不可能出现在她的宫里才对。 陈建兴道:“皇上没来,随海遣散了大臣们,想来婉贵妃还没醒,皇上没心情来上朝。” 聂青婉昨天晚上半夜里醒来的事情外面的人都不知晓,随海只对华图、谢右寒以及聂北说了,陈府的人自然不知道,而龙阳宫禁严,里面的消息也一丝一毫传不到外面来,故而,陈建兴并不知道昨晚聂青婉已经醒了,陈德娣也不知道。 陈德娣听了陈建兴这样说,手中的帕子狠狠地揉了一下,在自己爹面前,陈德娣也无须隐藏自己的情绪,她恨恨地道:“早先娘跟我说,这个婉贵妃是红颜祸国般的人,女儿还说没那么严重,现在看来,何止是红颜祸国,简直就是妖女!” 陈德娣说着,气的不行,眼睛又红了,她想到她封后的时候,那个时候太后死了不足三个月,殷玄原本没想那么快封后,虽然陈家提了很多次,可他都以尚在太后孝期,不宜纳喜为由婉拒了。 他倒不会食言,只不过,他要等太后孝满三年之后再封后,然后再充实后宫。 那个时候陈德娣并不知道那是殷玄的借口,那个时候陈德娣也不知道殷玄爱着太后,那个时候陈德娣也不知道,殷玄是真的不想封后,亦不想充实后宫。 他只想陪着太后。 他只想陪着那个被他奉为挚爱的女子。 只是陈家人怕夜长梦多,眼见自己多次进言皇上不听,就鼓动了大臣们。 大臣们联名上奏请皇上封后,那个时候因为聂家人的忽然抽离而惹得朝堂大乱,殷玄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稳住朝堂,自不可能再因为封后一事而惹得朝纲大乱,迫于无奈,他同意了。 可因为是太后孝期,大典一切从简。 那个时候,太后是整个大殷帝国的神呀,大殷的神刚殁,宫中却要办喜事,这要是让百姓们知道了,一定会暴乱,故而,那一场大典,进行的无声无息。 哪里有举国同庆,哪里有皇宫内苑囍字连贴,哪里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