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可没得逞,凭白地受了一巴掌,还没办法出气,憋着气自受,那皇上你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殷玄道:“过来给朕看看,脸上的印子怎么遮掉。” 一旁早已经收拾好,正准备出去的聂青婉听到了这话,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殷玄顿时大怒,猛地一转身,冷瞪着她:“你还敢笑,给朕闭嘴!” 聂青婉没闭嘴,她仰起下巴,冲他哼一声:“活该。” 殷玄额头青筋直蹦,那模样,似乎下一刻就会冲上去将聂青婉掐死。 可殷玄没动,就那般冷冷地看着她。 聂青婉不畏不惧,原本要往外走的身子往他的方向一转,凑上前,看了一眼殷玄右脸上的五指印,笑道:“好好涂一涂吧,也许遮的住,不过,这么重的痕迹,怕难遮呢。” 说完,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然后一路笑着走出了寝宫。 殷玄虽然生气,却又十分的无奈,只看着那么一道背影,听着那样的笑声,他就什么气都散了。 他忽然摆了摆手,冲随海说道:“罢了,不用管了。” 随海惊愕:“可是,皇上这般出去,有失体统。” 殷玄道:“无妨,今日只是家宴,又没旁人,晋东王也不敢取笑朕。” 随海强烈建议:“皇上,宣个太医过来看看吧。” 殷玄道:“不必。” 他让随海给他换了衣服,就那样顶着一张五指印的脸,出去了。 出去后看到聂青婉在院前的御花园里摘花,侧脸印在周遭的宫灯下,柔和而美丽,她大概因为他此刻正苦恼着那个巴掌印而偷乐,唇角如那绽放的花朵一般,笑的特别放肆。 那一片御花园,已经没几朵花了,要么全被她摘了,要么全被她剪坏了,今日她拿剪刀毁他龙阳宫御花园里花草树木的事情他可是听李东楼一字不差地说了,她真是有够淘气的,当太后的时候这样坏,当妃子的时候还这样坏。 她不知道花草树木也是有生命的吗? 可她这样坏,他却爱的不行,他是不是更坏? 殷玄走过去,看了一眼聂青婉手上的花,好像是七月幽兰,他从她手中取了一朵,别在她的发髻间,又拨弄了一下那发髻上的蝶翼流苏,手从她的发梢摸上她的额头,又俯身吻了一下,这才拉住她的手,说道:“走吧,去会盟殿。” 聂青婉抬头看他的脸。 殷玄道:“晚上你亲自给朕上药。” 聂青婉咕哝:“你就是活该。” 殷玄紧了紧她的手,想着朕确实活该,七岁遇上你,朕就逃不出你的手心了,任由你这么的欺压朕。 殷玄面无表情地转头,喊随海去传御驾过来。 等御驾来了,殷玄抱着聂青婉上了马车,然后往会盟殿去了。 随海、李东楼、王云瑶、浣东和浣西都跟上。 再之后就是宫女太监以及侍卫和禁卫军,浩浩荡荡,也跟着御用的马车一起,去了会盟殿。 此时的会盟殿驻进了很多禁卫军,领头的是张堪,张堪之前跟冼弼去过一次晋东王府,那一次是随冼弼一起给晋东郡主看病,当时晋东王府的人对他很客气,晋东王、晋东王妃以及晋东世子看上去也都是极随和之人,这一趟护送他们来帝都,路上虽说是他在照拂他们,却也得了他们很多照拂。 张堪对这一家子人的印象还是挺好的。 如今,皇上又如此宠爱婉贵妃,往后这一家人,怕会水涨船高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