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云瑶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冼弼道:“我不清楚,你不用如此含沙射影地挖苦讽刺我,你把话挑明了说。” 王云瑶看着他,目光微眯,冼弼也看着她,目光微眯,二人之间的气势完全不对等,冼弼虽是男子,却是个柔弱的太医,站在那里,像颗温润的树,王云瑶虽是女子,却是个深不可测的武功高手,站在那里,锐气如虹。 二人对视了很久,最后王云瑶错开视线,哼了一声。 冼弼也错开视线,哼了一声。 王云瑶道:“记住你是侍奉谁的。” 说完这句话,她扬长而走。 冼弼抿唇瞪着王云瑶的背影,心想,我当然知道我是侍奉谁的,也很清楚我此刻正在侍奉着谁,倒是你,知道个屁,用得着你提醒吗? 无缘无故冲我发脾气,毛病了吧! 冼弼冷哼,提着医用箱慢腾腾地挪开步子,往前走。 等出了烟霞殿,冼弼往太医院的方向回,李玉宸带着聂青婉回了星宸宫,回去后李玉宸就让康心去喊了杨仪澜、宁思贞和袭宝珍过来。 几个姑娘坐在一起聊天。 原本聂青婉没进宫以前,李玉宸每次闲来无聊都会喊杨仪澜、宁思贞和袭宝珍过来聊天玩闹,要么下下棋,要么对对诗,要么弹弹琴,要么就打牌,偶尔听杨仪澜讲讲百蚁国的事情,那些事情虽然听过很多次了,在杨仪澜进宫后就等于隔绝在了九重宫门之外,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可李玉宸就是喜欢听,还有宁思贞和袭宝珍。 杨仪澜不是大殷帝国的人,她是百蚁国上贡的美女,属百蚁遗臣,两年前入宫,她所讲的故事,全都发生在之前的百蚁国,确实有好多年了。 百蚁国亡于殷太后第六年,距今已有七年。 那些故事,都属于尘封的传奇了。 大殷皇宫并不限制人们对遗臣之国的谈论,不管是以前的太后还是现在的殷皇,他们都不畏惧已经被降服的遗臣之邦,西苑又偏僻,平时也少有人来,小主们私下里当作乐趣聊一聊,也无伤大雅,无人会追究什么。 这些故事在李玉宸和宁思贞以及袭宝珍耳里已是老掉牙的故事了,可在聂青婉耳里,却是很新奇的。 聂青婉去过百蚁国,但呆的不久,大概就两个月,基本没接触过百蚁国的任何百姓,战争结束后,剩下的安抚工作交给了朝廷,说是交给了朝廷,其实也就是交给了三公之一的夏谦,所以,聂青婉对于百蚁国的传说基本不知。 聂青婉听的津津有味,李玉宸却意兴阑珊地托着腮,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聂青婉问道:“宸妃怎么了?” 李玉宸道:“故事是好故事,但也不能一直讲故事听故事啊,多无聊。” 聂青婉笑了,搁下手中的杯子,问她:“那你想做什么?” 李玉宸坐正身子,问她:“你会打牌吧?大殷帝国很流行的摸方九。” 摸方九是一种牌戏,殷太后时期甚为流行,那个时候大大小小的官员,包括家中亲眷,无一人不因太后喜欢玩这个牌戏而亟亟钻研,虽然太后死了,可这个牌戏却没有从人间消失,依然繁荣在皇宫内外,大街小巷。 摸方九是聂青婉发明的,她当然会。 可以说,普天之下,玩的过她的人,还没出身。 身为太后,她会,可身为晋东郡主,她应该是不会的,聂青婉挑了挑眉头,说道:“我不会。” 李玉宸道:“没劲。” 聂青婉笑道:“但我学习能力强,你们玩着,我在旁边看着,看几局就能上手了。” 李玉宸不太相信地问:“真的?” 聂青婉道:“当然了,你要相信我的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李玉宸一下子振奋了精神,忙让宁思贞回她的香茗居去拿牌,宁思贞二话没说,带着香泽就回了香茗居,然后拿了牌盒就来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聂青婉怔住,看着面前李玉宸、宁思贞、袭宝珍、杨仪澜这四个姑娘如狼似虎的眼神,无语地想,别的后宫女子只想对皇上如狼似虎,她们倒好,窝在西苑,备受冷落,却似乎甘之如饴,对一副牌盒的热情完全超过了对皇上。 聂青婉眨了眨眼,看着李玉宸她们依次坐下,将牌摆好,一副‘我要大展拳脚,谁都别想挡我财路’的土匪样了,抿起唇角笑了。 位置都挑好坐下,李玉宸冲聂青婉说:“我们四人中,就属宁思贞最会玩,但素来我手气好,袭宝珍不上不下,杨仪澜是最不会玩的,可她又最爱玩,你看你坐哪里。” 聂青婉看了四人一眼,此时日上梢头,竹制的凉轩四周栽满了桐竹,枝叶繁茂,大片如花,挡住了一大清早就热辣辣的太阳,有少数日光的斑点洒下来,倒为清幽的凉轩增添了几许晶莹的波光,波光折射在聂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