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等了三天,此事件说来也奇怪悬疑,凶杀的最关键之物是那株药草,若无那药草,这件事就不可能发生,可那株药草不能凭白无故出现在吴平的手中啊,定然有一个媒介。 媒介是什么,不知道。 吴平已死,无法从他口中得知真相,这就需要刑部去调查,这一查就查出来吴平竟然是皇后的人。 查到这个情况后,陈裕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劲了,陈皇后是他堂妹,他自不希望这件事牵扯到她,所以又去查拓拔明烟,查庞林,这一查竟然查到庞林在进宫之前杀过人,还跟拓拔明烟身边的一等宫女红栾是亲兄妹,拓拔明烟变更了庞林在入宫前的名字,把他安排在了自己的宫殿里。 陈裕摸着下巴,嘴角噙着玩味的笑。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死的吴平是皇后的眼线,嫌疑凶手是拓拔明烟从外头弄进来的一个杀人犯,而那株药草,经太医院盘查,所有药目档案里,均无记载。 查资料显示,此药材生长于极荒的漠岭寒疆地带,且早已灭绝人间,就算有人去到了漠岭寒疆,也挖掘不到这种药草了,且,如今的漠岭寒疆,早已不复存在,十年前就成了海洋中的一部分。 那么,这药草是如何来到宫中,又是如何出现在吴平手中的? 陈裕微眯着眼,总觉得这件事蹊跷中透着诡异,他斟酌半晌,还是在向上级刑部尚书功勇钦汇报工作之前见了陈德娣。 陈裕把自己调查的所有情况都告知了陈德娣。 陈德娣听完,问他:“依你这几年刑部当差的经验,你以为,这件事牵扯到我的可能性大不大?” 陈裕道:“你实话说,这件事跟你有关吗?” 陈德娣道:“没有。” 陈裕说:“那你就不用担心,庞林既跟这件事有关,又跟明贵妃有关,进宫前还有案底,还是在逃的通缉犯,就单冲这一点儿,我也能让他进了刑部再也出不来,而且连带着让他的主子也受牵累。” 陈德娣并不担心她会有什么事儿,她的地位摆在那里,就这么一件小事,还撼动不了她,她要的是利用这件事来扳倒拓拔明烟或者说给她狠狠的一个痛击。 陈裕了解她,那最好不过。 陈德娣点了点头,让何品湘送他出去了。 陈裕去见功勇钦,把调查的所有资料全都交给功勇钦看,功勇钦看完,睇了他一眼,然后就拿着资料去了御书房,面见殷玄。 陈裕自然跟上。 当资料被殷玄一一过目审完,殷玄的脸上闪过很冰冷的戾气,他一抬手将好几本资料卷轴甩在了功勇钦的脸上。 功勇钦吓的扑通一声就跪地了。 陈裕也跟着跪地。 殷玄冷寒的眼从跪着的二人身上扫过,说道:“查了三天,就查出这么一些东西?你们是要告诉朕,朕的皇后和贵妃在互掐,而互掐的导火线是一根来历不明的药材,此药材已经绝迹民间,出产地也早已淹覆,可就是能够凭空冒出来祸乱朕的后宫,这不是人为,这是天罚,是不是?” 最后那三个字,他说的低沉而缓慢,一字一句,心惊而瘆人。 谁敢说这是天罚? 历来君主最忌讳的就是天惩天罚天遣等字眼,那意味着他这个皇帝不受上天眷顾,变相的说,就是他不该坐在皇上的位置上,他不是天选之子,这是在对皇上身份的质疑,更是对皇上权威的藐视以及公然对抗,再说严重点,那就是逆反,要诛九族的! 若是换了旁的皇帝,可能还不会如此生气。 但这事儿搁在殷玄身上,那就十足十的大不敬了。 殷玄的身份并不光彩,他并不是殷祖帝的儿子,身上流淌的也并非帝王之血,当然,殷祖帝时期,子嗣凋蔽,仅有两子,却都在半路夭折,后来就再也没能盼望到皇子出生。 殷祖帝病危时,与他同患难的手足之臣聂公述忍痛割爱,把自己年仅七岁的曾孙女聂青婉送入了皇宫,为殷祖帝冲喜。 聂青婉精灵活泼,调皮可爱,又极会说话,有她天天陪伴,倒是让殷祖帝的病情好了不少,但将死之人,再冲喜也没用,三年后,殷祖帝还是去世了。 因为没有继承人,聂青婉就在聂家人的支持下暂理朝政。 那个时候,她才年仅十岁,成为大殷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位太后。 十岁的聂青婉凭借着聂家人的支持和势力以及自身的雷霆手段,很快立稳朝堂,然后就开始了版土扩充,南征北战,在这之前,她得在殷氏中选一个继承人出来,如此才能堵住悠悠纵口,亦把聂家从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