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眨巴眼睛,一脸单纯的好奇:“难道这位年轻人喜欢同性?” 话音刚落,她扭过头去打量屋子里另外两名男性。 屋内死一般寂静。 黎幽几乎可以看见三位男子内心的惊恐,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对着这样的莉娜,黎幽一点气都生不出来了。毕竟……她是自己的母亲。虽然与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但是更加可爱亲切,不是吗? 两个女人很快气氛融洽地坐在了一起,默契分工照顾维克特,间或聊上几句。 先前惨遭误会的那名汉子走出病房,脚步匆忙地进了安全通道,他小心地掏出通讯器放在嘴边恭敬地汇报情况。 坐在豪华轿车后座的男人听得黎幽与生母相处甚欢,紧锁的眉头松开些许。 “嗯,你们继续留下,照顾病人大小事宜尽量别让她们亲自动手。” 锐利的视线只有在提及某个女人的时候才会露出柔和的一面。 很快,他思绪被手下的另一句话打断,目光如冰寒的利刃,冷声道:“你说什么?误会?” 下属抖若糠筛,战战兢兢地埋下头:“只、只是那位夫人一句戏言……” 男人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半晌没说话,只听得他那头有翻阅纸张和书写的沙沙声,这种沉默让下属更是坐立难安,汗珠不住往外冒。 “……你们记得,只用做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好自为之……” 嘟嘟忙音响起,下属这才回过神,抹了一把汗,往后靠着墙面拼命喘气,颇有劫后余生之感,老板压迫感太强,他一时有些腿软,歇了半晌才提步走回病房。 偶尔在黎幽没注意到的时候,几位无名下属偷偷打量这位女子,能够让老板如此费尽心思却又不敢靠近……一定要讨好她!数人同时在心中呐喊。 对周遭暗流涌动的异样毫无所觉,黎幽烦恼着要如何主动向莉娜表明自己的身份。 直接说你还记得我吗我叫做黎幽是你二十多年前生下的女孩……感觉有点苦情,换! 不然直接一点扑上去抱住她哭着喊麻麻我是你的女儿你看我一眼?……怎么觉得画风不太对的样子,真的不会吓到莉娜吗? 越想越纠结,越想越头大,黎幽不自觉地眉毛拧得打了结,引起倚在病床旁莉娜的注意。 她放下正织到一半的毛衣,笑得温柔,轻轻拍了拍黎幽胳膊:“嘿,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恼,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愿意听听看,或许多一个人能多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 黎幽望进对方澄澈如洗的双眸中,突然一下子就有了倾诉的*。 “……被您看出来了,我的确有很多无法理清的烦恼缠在心头。您说,如果有一个人,她知道一些别人以为她不知道的秘密,然后怀揣着像不安定炸弹的秘密,遇到了会被那个秘密伤害到的人……她应该如何做才好?是假装根本不知情,任由这件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揭过去,还是把秘密摊开来问个清楚明白的好?” 莉娜眨眨眼,似乎没有听懂的样子,她勉强扯动嘴角飞快地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拖着腮:“你让我回忆一下你刚才说的话,你语速好快呀,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说完了。” 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黎幽耐心给她思考的时间。 “我大概明白了,你是说你现在知道一个秘密,又怕秘密说出去不太好,所以很为难?” 闻言黎幽颔首,垂下眼帘望着自己指尖,抿着嘴角轻声继续说下去:“我害怕伤害别人,而别人大概以为我完全不知情……其实我倒是希望自己不知情才好,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也不是坏事。知道之后,甚至连轻松自在地与别人相处都很难做得到……” “明明是渴盼了十几二十年的东西,就在自己眼前,唾手可及。现在因为有那个不安分的秘密,大大咧咧挡在中间,我反倒畏首畏尾起来。您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莉娜脸上掠过一丝不知所措,她看见眼前年轻的东方女子,脸上的笑容苍白而空洞,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碎掉。 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浮起了一股凄然和怜爱,莉娜用自己也没发现的关切目光柔柔地笼罩住那个忐忑又哀伤的年轻女子,握住她一只手,轻轻拍抚:“我并不知道那个秘密有多重要,但是我只注意到一件事……你看起来很伤心。为什么不选择让自己开心的方式去面对你困扰的问题?” “我……很伤心?”黎幽不禁讶然。 莉娜眉眼柔和地笑开来:“是啊,看起来很哀伤,让我看了都心痛。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为什么总是心事重重郁郁寡欢呢?你还那么年轻,还有很长的未来要走,现在有什么事儿是绕不过去的?” 黎幽一时语塞,更多的是莫名的酸楚袭上,她心潮起伏难平,痴痴地望着莉娜,嘴唇不易觉察地微微颤抖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