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的人!” 林家村虽然整个村子的村民普遍都穷,可是还是有那么几家供得起孩子上学堂的。不说能像林安这样的考了秀才功名,认识几个字,不做睁眼瞎的还是有的。 “……是真的。”二丫举着信不肯松手,那看信的青年只能半蹲着身子瞅那信上的字,一边瞅一边不可置信的看了林家破败的房屋一眼,嘴里还念叨了几句信上的话,“县太爷说,案子已经查清楚了,安哥儿是清白的,之前的舞弊案和他没有关系。而且这次的院试重考,安哥儿还是案首,就是秀才的第一名……” 秀才已经够难考的了,安哥儿还考了第一名,就算只是他们县里的第一名,可是看着才十三岁的安哥儿,再看眼前这封县太爷亲自给写的信,就知道安哥儿将来的前程,肯定不止区区一个秀才了。 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重新在心里思量了一番,就都脸上堆笑的和二丫道别了。 前些日子林家分家,安哥儿娘去世,还有安哥儿的婚事……他们虽然没趁机使坏,可也没有帮安哥儿多说一句话,这将来,安哥儿要是真成了举人老爷,甚至做了官老爷,还能帮扶他们的子孙么? 得,幸好安哥儿还小,十三岁的少年人,多说几句好话,送点子东西,那关系不就又处回来了? 不少人这么打算着的。 那长脸妇人面上过不去。可是想着安哥儿真的拿回来了功名,也不敢再闹,“呸”了一声,就去了姐姐婆家,这事儿,可要先告诉姐姐一声。 林安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二丫就倔强的站在那里,被大丫数落着。 林安想要坐起来,结果这身子忒不给力,眼前黑了一下,才缓过劲来,被眼角瞥见他醒来的大丫给扶了起来。 大丫扶着林安靠坐在了床头,就去隔壁厨房,紧张的把一直给林安温着的汤药端了进来,小心翼翼的递给林安,然后就频频看向窗外。 “哥,快把药喝了。刚才傅师爷来的时候,哥就该喝药的,只是……” 林安倒是不想喝这苦汁子,奈何这里没有上辈子那种便利的药丸,他上辈子也不是学中医的,研究不出来什么不苦的药给自己吃,只好嗅着这股难闻的味道,硬是给灌下去了。 口腔里满满的都是那股子苦味。 林安知道现在这个家里可是一穷二白,糖块什么的压根别想。他把村里人常用的大瓷碗递给了大丫,决定立刻忘记自己刚喝了一碗苦汁子的事情。 “大丫怎么了?窗外有什么稀奇物事?”林安学着原身以前的口气,问这个身体的孪生妹妹,同样十三岁的林大丫。 林大丫红着眼睛,怯懦却又带着愤怒的道:“哥,村子里的人,他们,他们听了你恢复功名,将来还能考举人的消息,都捧着东西来咱们家门口转悠了!” 村子里要是有考功名的人家,其他村民一般都会“凑份子”,多多少少表表心意给要上考场或者刚得了功名的人。这是村子里的“规矩”。 若是之前,林大丫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只要一想到之前林安被冤枉入狱,寡母汪氏为儿子去求村子里的人借钱给儿子走关系,而那些往日里慈眉善目的村民,小部分叹着气支援了一些,可大部分却是登时翻了脸,一文钱都不给借,还拿着扫帚把他们给赶出门。 汪氏又气又怒又急,最后竟是哭瞎了眼睛,重病倒在床上。这样一来,家中更是拮据。 而那时林安入狱了十天左右,已经隐约传出来了林安秀才功名被夺得消息。林安的二叔二婶、三叔三婶,也是这个时候撺掇着林家祖父祖母分家。 林家祖父祖母平日里看起来还算疼林安这个孙子,可是眼瞧着林安锒铛入狱,前程没了,往日还能做绣活补贴家用的汪氏又重病在床,眼睛又哭瞎了,就是好了也再也补贴不了家里了。家里的银钱更是流水似的往外花,还看不到能挣回来的希望。 而林安所在的长房,除了十三岁的林大丫能干一些,却也只是个女娃;林安是文弱书生,手上没什么力气,一旦不能科举,就什么前途都没了;而林二丫才堪堪八岁,下面的幼弟林平更是只有三岁的幼龄,四兄妹也只有林大丫的婚事定了,长房这一家子都是不省事的,帮了就要帮上至少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