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简的假期已过了半月之久, 她很快活, 如鱼得水,表现也从不自然到自然,菲菲已然习惯她的存在,而周苓更是夸张,闲来无事就要夸奖她一番,夸她早起又是买早餐又是打扫房间。对,她心潮澎湃地把买早点当成了例行公务,照常在天蒙蒙亮时去换装出门,姚述偶尔会加入,睡懒觉的清闲计划被姚简打个粉碎,又不好欠她人情,在寒冬腊月中哈着冷气拎过已经吃腻的面点稀粥。 同时她很苦恼, 这些天来她表现的热情爽朗,尽力在姚述面前争两分薄面让他另眼相看,但他就跟哄小孩似地对她的付出敷衍的置之不理,只是微笑或者点头,你说的好,你说的对。好似把姚简当成个必然顺从的对话对象,让她愈加感到心情混沌。 是因为那天我跟他讲的故事?她想着,自己或许是弄巧成拙,才刚和他见面讲这个干嘛。 明明她是真心诚意地想收买他,拿出自己压箱底的东西捧给他听,那段轰轰烈烈的初恋故事她可从没跟别人讲起,即使是高中最好的几个小姐妹也没能从她嘴里撬出半句话,南城区的人从老师到学生,都以为她和那个跳窗进来的小地痞不过萍水相逢一面之识。没人知道他们俩搞地下游击,偷偷摸摸地好了整整半个学期。 姚述是她第一个听众,反响不好,严重地打击了姚简的自尊心,导致她再没有了向别人透露私生活的兴趣。她的本意比起虚荣炫耀要单纯的多,她想告诉姚述——姐姐的社会经验比你多,如果有什么生活上的问题,你尽可以来找我。可现在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如闷头一棍打的姚简自信心全无,自己那点儿人生阅历好似也不值一提了,同他们分别的空白叁年里莫非一无是处?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姚简望着菲菲那张晶莹剔透的酣睡小脸,从她幼稚的轮廓里偏偏看到了姚述的影子,冷淡且顺从,像是巴不得自己快走。 你不搭理我,我还不搭理你。 可惜姚简没这么有志气, 这天她又凑到弟弟面前,谄媚地问道,姚述菲菲去不去看电影? 他们俩正在下象棋,姚简看不懂,不知道战况如何激烈,大概是凶险异常,连乐意于给她捧场的菲菲都支支吾吾,“咱们等会儿说。” “姚简,你玩儿象棋吗?” 姚述突然抬头,看模样是他占了上风,还有闲心瞎聊,他照常不叫她姐,不然是“你”,不然是“姚简”。 “我不会。” 在阳台料理小菜的周苓听到姚述连名带姓直呼姚简,显地颇有微词,她露出半个脑袋替姚简打抱不平,“姚述怎么不喊姐,这么没礼貌?” 还没等姚述知错,姚简已经抢先当和事老,笑着说,“没事,这么叫显得我们俩平辈,更亲切。” 可姚述非但不领她帮忙挡刀的情,反而接回令她倍感陌生的象棋话题,容貌上也没有歉意,“不会可以学,跟五子棋差不多。” 说话间几步内不动声色地吃掉了菲菲的兵,只见菲菲抬起小腿要就踹他,“你赢啦!恭喜你!”接着转头跟姚简无心地说道“姐,你别听他的,比五子棋复杂多了,我到现在还没学会,这混蛋老想着占便宜。”说着就狠狠地踩在姚述脚上,满脸是输棋后的心不甘情不愿。 姚述这才有笑容,调皮捣蛋地像个孩子,收起了面对姚简时那副早熟的模样。 看着他们俩嬉笑打闹,姚简的笑容却僵了,低着头情绪一点点地低沉下去,她不会下棋不要紧,最受不了的是热闹里没有自己。 眼前姚述和菲菲你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