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看热闹的味道。 简珩仔细算了下,“八个月。” 少年人乌黑而莹亮的眼眸仿佛汇入了整个星辰,熠熠生辉,坚不可摧。竟让简丛有种莫名的心惊。 他冷笑,“八个月?” 若非还要等三个月试炼,其实五个月也可。 简丛简直要笑了,且不论一旦开战双方要打多久,就是行军的路程来回也得几个月,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既然你都敢这样胡言乱语,还有什么条件我不敢答应。”简丛哈哈笑道。 这段时日,玲珑每天做好吃的,按时送给荀殷,厨艺大涨。 荀殷放着擎苍书院的大厨不要,偏要她亲手做,还变着花样点菜。玲珑几乎有求必应。 先生五岁之时,比她还小呢,便被送至明镜岛。除了师父,身边也没什么知冷知热的人。别说给他做几顿饭,就是做一辈子玲珑也不嫌弃。 当被荀殷无条件地收留那瞬间,玲珑便将他放进心里了。放在心里的都是亲人,相信先生亦视她如亲人。 只是苦了含盈,整天黑着一张脸陪她做这个做那个。 荀殷授课的方式独树一帜,无需书本,兴之所至,哪怕正在花园里散着步都能开始。他讲的琴音之道,闻所未闻,无迹可寻,却又令人茅塞顿开,无论哪一本书里都翻不到。 就连对此道一窍不通的含盈也听得津津有味,渐渐不那么排斥先生。 玲珑一边紧跟荀殷脚步,一边琢磨他说的话。 “先生,为什么你每天都要我走两个时辰,却从不听我弹琴?”走了一个月,玲珑忍不住问。 刚开始两条腿差点走断,现在好像适应了,身体比之从前轻快不少。 荀殷单手支着下巴沉思,“嗯,弹首我听听”。 玲珑规规矩矩坐好,用心的弹了一曲,弦音悦耳,犹如初夏的少女采集晨曦荷露,令人心生愉悦,且她还故意加了点小心思,迷惑荀殷,满以为他将无比沉醉,为自己喝彩。 荀殷打了个哈欠,抬手示意她停。 玲珑愕然。 “音攻对我没用,不必投机取巧,”荀殷一语中的,玲珑两腮立即染上一抹桃红,他笑道,“不过你的音域倒也奇特,撩动人的阴暗面,得自己琢磨如何控制。” 可她的人,却偏偏这般天真烂漫。荀殷有些心动,又觉得是琴音作祟,便压制了内心的冲动,神情淡然。 “是,先生。”玲珑记下荀殷的教诲。 “传说惊寂乃绝世宝剑,以女娲补天之石炼就,”荀殷抬手摘走一片不知何时落在玲珑发梢的落叶,继续道,“此剑未开锋之时已所向披靡,分金断石,你觉得此剑如何?”他问。 咦?怎么忽然跳到兵器这个话题了。玲珑乖乖回答,“此剑……嗯……非常厉害。” 你的答案还能更朴素?荀殷愣了愣,笑道,“你,便像惊寂。纵使本身光芒四射,却要经他人之手才可发挥威力。你,太被动了。” “如何才能不被动?”玲珑不解。 “你应将自己视为掌控宝剑之人,而音攻才是你的惊寂。”荀殷道。 玲珑久久怔住,睁大眼睛望着荀殷。 “那先生为何不将自己变成掌控宝剑之人?”良久,她小心翼翼的问,犹如悄然伸出触角的蜗牛,如果荀殷稍微有一点不悦,她便迅速缩回去。 荀殷垂眸回望她,目光有过片刻的深凝,“哈,你是不是不长高了,怎么还这么矮?”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玲珑眼底不禁浮过一层失落。 荀殷抻了抻胳膊,懒洋洋道,“我累了,你走吧。” 就这样赶她走啦。玲珑垂眸,低声嗯了句。 含盈喜上眉梢,恨不能将玲珑拖得远远的。 甫一走出蔷薇小榭,简珩与竹清正一前一后走来。 自他转身离开,便再也不曾骚扰自己。玲珑渐渐放下心防,见到他不再害怕,还能轻松的打声招呼。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简珩通常淡淡嗯一声。 虽然他不礼貌,但玲珑并非小心眼的人,若遇到像现在这种避无可避的情况,总不能你不理我,我也假装看不见你吧。 所以她还是很大度的对他笑了下,简珩视而不见,继续往前走。 谁知刚走两步,简珩忽然不冷不热道,“怎么老是碰见你?” 看来他对自己是真的放下了。 但,却不想看见自己。 任谁被这样对待心里都不好受吧?可是玲珑坦然接受。 谁知简珩又道,“竹清,明天派人请秀之先生回极光殿。免得有人借故晃来晃去,有碍观瞻。” 他说话好难听啊。玲珑眉峰微蹙,忍了忍抿紧了红润的双唇 简珩登时火冒三丈,瞪着她的目光熊熊燃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