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没破,她看见姑娘的床整整齐齐的,也没有污秽,一直悬着的心才松了下来。 少爷果然还是疼惜姑娘的。 给她留个完/璧/之身,也好让她寻个半生依靠,毕竟这府里……似乎是要容不下她了。 玲珑自己用柔软的棉巾揩净身上的水,任由红娟拧着她湿嗒嗒的头发。 翌日,她依然是小厮的装扮,且还发现蛮方便的,比如大大的节省了梳头的时间。 府里换上了紫彩的桂子添香骨瓷餐具,一应摆设也换了许多,十分应景的配合了节日的气氛。 简夫人靠着引枕翻看红绫拿来的信件,扫完之后扔给老爷,没好气道,“就连父亲也中意罗家,搞得全家就好似我一个人没眼光。” 玲珑帮着罗栖,老爷一直默许,现在父亲也参与进来,示意她邀罗栖在家里过节。 “你这急性子何时才能好些,”简老爷唯恐她将话说的太过,“如今的形势你又不是不知道,魏国冷氏的势头越来越强,眼看就要一家独大,简氏身在漩涡中心,不采取措施又如何独善其身?我相信珩儿的眼光,没有比罗栖这个身份更与他相配。而且,罗氏为了抱紧我们这棵大树,必定以珩儿马首是瞻。” 冷氏与温氏联姻又拉拢雷氏,甚至已经将手伸向罗氏,罗大还好控制,可那罗二就不好说了,早有异心,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简氏,盯着这个达到了巅峰却人丁凋零的百年家族。 若无法在简珩的手里再创辉煌,再强的底蕴也坚持不到下一代,有些事情简老爷简言并没有让夫人知晓,比如父亲的身体大不如从前。 简夫人荀素出生六大家族之一,身份高贵,资质却平庸,可是感情这种事有时候谁能说得清,当年惊才绝艳的简言违抗父命,放弃巴蜀贵女云若白,坦然选择荀素,不知震惊了多少世人。若不是荀素命好生下简珩,如今的简言说不定早已被父亲从族谱除名。 是简珩给了他们继续享受简氏荣耀的机会,而他们给简珩的却是一条无法抉择的险途。 是末路狂欢还是凤凰涅磐,简言从不敢深想。 就如现在内忧外患的擎苍书院,日渐憔悴的父亲,不再与父亲相见的母亲…… 荀素一辈子没经历过风浪,脑子也不是很聪明,却熟悉简言的每一丝情绪,比如他现在沉重而黯淡的眼眸。 她有些好奇,试探的问,“是不是因为冷谦……” 嘴巴立时被简言的大手死死封住,他脸上充满少有的惊怒,一向温吞吞的人陡然如此比色厉内荏的人更可怕。 说不得,千万说不得。 也不准再往上想,你不要命了! 简言的手有些发抖,这些年的骄纵几乎惯坏了荀素,更让她快拎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素素,我再跟你说一遍,这话若是进了父亲的耳朵,不管是我还是珩儿,谁都救不了你。”简言缓缓松开手,握住吓呆的荀素,摇了摇她。 “冷谦”这两个字,谁也不敢说,谁也说不得。 还是很小的时候,简言见过那人,样子记不大清,就觉得十分高大,也十分的威风,他是父亲第一个亲传弟子,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衣衫褴褛,腿似乎也断了,被人按在地上,大片殷红的液体自他身/下蜿蜒而出,师兄弟们依然举着黑楠木做的长棍,一下一下的往他身上打。 他是擎苍的耻辱,更是不可言说的丑/闻。 因为他,父亲将所有弟子逐出师门,立誓此生再不收徒,并亲手烧了名震天下的玄学斋。 也因为他,那个血腥弥漫的夜晚死了好多师兄弟。 更是因为他,父亲与母亲二十多年形同陌路。 然而令他们无比忌讳的两个字,却是魏国深深敬畏,甚至惶恐的。 魏国的三清殿,遍植槐树以及高大的乔木,郁郁葱葱的掩映下,露出一片白色与黑色交错而成的雄伟建筑,肃杀、沉静。 殿内亦安静的可闻针落,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有人跪着,有人站着,更有人坐着。 黑漆的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