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侯门长媳

第64节


起这个?我去叫刘大夫过来把把脉。”

    我招呼他说:“回来!回来!这点事情叫什么大夫,我自己什么时候小日子,难道还不清楚?”这话说出去的时候,我有那么点心虚,好在他也没反应过来。

    “既然是有了,你每天就不能这么奔忙了!好好在家里安胎。”常远跟我说。

    “那哪儿行啊?今年旱成这样,我总得……”

    他打断我说道:“这些事情,让庄子上的人过来跟你说就是了。你不要亲自跑了……”我听着他絮絮叨叨说着话,渐渐地眼皮不支……

    我睁开眼的时候,身上一张细布的毯子,窗外月光洒了进来,我问常远:“什么时辰了?”一摸胸口,都是汗,这天气,真要热死人了。

    常远问我:“二更天了,秀芳给你熬了粥,我去拿!”

    我肚子里是空的,嘴巴里是淡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毕竟我怀蕴儿的时候,好似没这么难受。我把话说出来。他端着粥道:“你啊!跟我一样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时候你挺苦的,我不在身边,还有一家子人要伺候。”

    他舀起一勺粥喂我道:“不烫了,来吃吧!”

    我闻了闻有点油的味道,想要拒了,又想想怀孩子么,还不是应该吐了吃,吃了再吐?该吃的还是要吃,就这么着把一碗鸡粥给吃了下去。耐了不到一刻,又稀里哗啦地全吐了,常远端着盆子出去,房间里一股子我吐的酸味儿,常远将南边的窗子也打开,我拿了一杯水喝了几口,总算觉得有些舒坦了。

    从这一天开始,我这个无肉不欢的人,开始跟肉犯冲,桌上见不得猪牛羊肉,一点点都闻不得,只能靠着鸡鸭鱼虾过日子,常远时常说,幸亏咱们海陵沿着江靠着海。

    第111章

    看着越放越长的井绳, 我心头越来越烦躁。海陵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很多周边的县府的灾民都把海陵作为最后的活命的机会。镜湖成了那样, 我根本没有机会去镜湖包田种地, 去年是靠我之前的存粮才过了下去,今年老天这样,增加了这么多人, 难道最后的结果是大家一起饿死?

    我的脑子里冒出了很多招数, 所有有效的招数都是在工业时代才能具备的,没有电力, 谈什么机械。我绞尽脑汁,出来的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越是焦虑,我就越吃不下, 睡不好, 短短十来天功夫,就瘦了一圈,我知道作为孕妇,很危险,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怎么办呢?

    常远看不下去了说:“出去田地里跑, 即便做不了什么?每天跟人多说说话,心里也有能踏实些, 别在家里呆着,你会魔怔的。”

    我有气无力, 却又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即便是难受也出去看看,兴许走走会好些。权当散心。再说了受灾的人这么多,我管得过来吗?

    听了他的话,我开始满海陵走,从外面的庄子上回来进了城门,下了马车,喝了两口水。在街道内走,之前海陵街头的流民,只要一出现就被安排去工坊与农庄或者阿牛那个黑砖窑也可以。

    现在却是老弱病残的人坐在各个街道的阴凉的角落里,这不小河旁的柳树底下坐着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那两人都是瘦脱了人形的。我从不主张无谓的舍粥,认为这不是一条正确的路,但是对于这些老弱,该怎么办?难道看他们活活的饿死吗?

    那皮包了骨头的一老一幼突然冲了过来,吓了我一跳,跪在我面前:“求太太行行好!带这孩子去,给这孩子一条活路。”

    我看着眼睛深深凹进去的孩子,张口又闭上,理智让我拒绝,但是我如何开口,反过来要收留这个口子又怎么开?

    几个月前,我还能无压力地带回花儿,可是现在,现在。那孩子仰着头看我,唯独这乌溜溜的大眼珠子让人看上去还是活的,身上好几处都是溃烂的皮肤,他就比我家儿子大个一两岁吧?

    孩子还不懂事,但是那老者浑浊的眼睛充满希冀地看着我,那老者看我还不答应,带着哭不出的绝望给我嗑了两个头,这两个头嗑地莫名其妙,但是又如鼓槌敲在我的胸口。

    他缓慢地站了起来,拄着拐杖,拉着孩子的手说:“娃啊!咱们走吧!”看着一老一幼,老的佝偻着背,小的如骷髅,我实在硬不起心肠。

    “老丈且留步!”那老者转过头来,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说道:“孩子留下吧!”

    那老者眼里放了光,将孩子带到我面前说:“娃儿,给太太磕头!以后你生死都是太太家的人。”那孩子不懂什么,叫他磕头就磕头。

    我问他:“老丈,这娃儿叫什么?”

    “赵曦,东曦即驾的曦。”那老者说出了这个名字,不是一般乡里人的牛啊,狗啊的!

M.zGXXH.oRG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页 侯门长媳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