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之后,你生怕说一句吃这个东西这么麻烦,有什么好吃的,被人笑,所以争先恐后地去吃这些新奇货。 这里的大厨也是如此,什么东西都用地极致,好似不浪费就做不好菜似得。尤其是我在这一辈子过过那种食不果腹的日子,这两日看他做菜,我看得心疼不已。不过我也不多言语,只与他一起探讨了烹饪和调味的技法。 午宴的时候,每人一小碗的长寿面是我亲自下的,汤头用鸡汤、大骨和火腿吊出的高汤,配上了现炒的菌菇作为浇头。等面条上了席,我脱下了围裙,上了宴席。 大表嫂过来带我说道:“弟妹辛苦了!我们都等着呢!” 我瞧见她们一桌完全没有动:“表嫂何必等我?” “都是我们自家几个媳妇,方才去伺候婆母吃饭,现在咱们一起不刚刚好!”我一看果然都是表嫂一辈的年轻媳妇。 这一桌安排地很巧,刚刚可以看到主桌上的几位,我这里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护国侯夫人和我家老太太,还能看见外祖母的一个侧面。真是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这一比咱们家老太太在气场上就差了,那两位老太太老大一截。我家莫氏太太跟一群太太们一起,也显得差了些。 吃完饭,大表嫂和表弟媳说让我歇歇,带我去园子里坐坐,我便随了她一起去,国公府的院子也是极大,想要去荷花池畔的水榭,抓把鱼食去喂鱼,顺便聊两句家常,扯两句八卦。我们从水榭背后的小径,穿过去,听闻到人声。 “薛姐姐,今日怎么没见我们家那个大脚嫂子?她可是火急火燎地说靖国公府太太让她来帮忙。我瞧了一圈子也没见她。”这声音将将是我家那个五姑娘,怎么那儿都有她啊?我抓住表嫂和弟媳的手,示意她们听下去。 “她啊!忙着彩衣娱亲,逗咱们家老太太开心呢!今日的面可是她亲自下的。不过这国公府可不是她这等人能巴结就巴结地了的。那急切的样子,比咱们的管家娘子都起劲。”这是薛玲珑的声音,将我比作仆妇。 “哪里是彩衣娱亲啊,不是猴子耍把戏吗?她就是个开面馆的,除了这一手还会什么!在咱们家里,她也就能去灶台上看着。之前咱们的赏花会,也是这样,吃到一半才从灶台上赶来。她哪里敢抱怨半句?”常逦这话,说的难听了些,倒也都是事实。然而在常家我是被捉弄,在孟家确实是帮忙来着。 薛姑娘挑高了声音问道:“是吗?” “可不是吗?我家太太说留着她看看笑话也不赖,咱们莫要再说这个愚妇了,姐姐这一副残荷图能否给我?妹妹定然珍藏。”五妹妹讨好地说道。 “你既要,便拿去吧!”薛姑娘声音很是无谓,寡淡,“你今日跟着嫡母出来,也该回去了,我想一人静静。” 这句话之后,只听得脚步声,居然走的是我们这条路,我也走前些,挡了她的去路,显然她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尴尬叫我道:“大嫂子!表嫂!” “五妹妹这是做什么?其他妹妹呢?”我问她。 “姐妹们在前面听戏,我找薛姐姐说说话,问她讨要一副画,她是有名的女才子。”她多此一举地解释。 “要是你离远了,太太会担心。快去吧!”我目送她带着丫鬟离开。 我们三人,步入水榭,薛姑娘正在依着栏杆,那了一本书在读,看见孟家两位媳妇过来,抬眼叫了两声:“大表嫂,二表嫂!”转过头托腮看风景。 石桌上铺着纸,放着笔。地上也揉着几团废纸。我看着水榭外那一棵已经红了的枫叶,提起了笔,她喊道:“我的东西岂是你能动的。”可见她其实余光是注视着我的。 就这一水榭的风光,泼墨写意,着重用朱笔勾了那一树的枫叶,再点了逐水而流的落叶。上面落了一行字,霜叶红于二月花。我与常远所住院子名为梧桐,落款就写了梧桐主人。她一个姑娘家家,虽然学了书画,到底也是闺阁师傅所教,我的这一笔却是前世外公亲授,正宗的家学渊源。比过她的字画,我还是极有信心的,除非她天赋惊人。 放下笔,未待表嫂点评,我对表嫂说道:“嫂子,这水榭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且去厨房看看,那些点心是不是已经蒸上,该起锅了吧?” “好!好!咱们走!”嫂子自然听我的。M.Zgxxh.OrG